陆玄霜诧异地问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 阿卓道:“小宝贝啊!我家相公在床上都这么叫我。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陆玄霜问道:“那他现在人呢?怎没和你们生活在一起?” 阿卓哀怨地说道:“那个没良心的冤家,长年在大理、天竺、交址等国经商,几年才回来一次,待个十天半个月又要离开。两年前一别后,就一直没有回来过,也不捎个信回家,不知他在外面,是不是已经把我这个黄脸婆给忘了……” 陆玄霜笑著安慰道:“男儿志在四方,大丈夫为前途事业拼命,这是好事啊!而且卓姐你生的如花似玉,才不是黄脸婆呢!” 阿卓苦笑道:“你倒是挺会安慰人,可是谁知道他在外面,是不是也学人家金屋藏娇?否则怎会连个音讯也不捎?也不想想人家夜夜独守空闺,春宵虚度的痛苦,我好想好想有个人能够抱抱我,让我排遣一下内心的寂寥,就像这样子……小宝贝……”说罢立即把陆玄霜紧紧抱在怀里,凑上脸蛋在她颊上轻轻摩挲著。 陆玄霜心中感到别扭,本欲挣扎,但一想到阿卓独守贞操,春闺孤枕,实在可怜,也就失去了挣扎的念头。隔了半晌,阿卓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来,我帮你把衣服给脱了……”便起身脱去了陆玄霜的贴身外衣,身上仅剩一件肚兜和亵裤而已。 阿卓紧紧地把陆玄霜面对面抱在一起,两个女人的乳房隔著肚兜紧贴著;阿卓的手指在她的裸背上来来回回地抚摸,在她耳边吐气道:“你的肌肤真是好粉嫩、好滑腻,真是迷死人了,小宝贝……”说著吐出湿热的舌头,在她耳朵里里外外贪婪地舔著。 陆玄霜被舔得心浮气躁,意乱情迷,想要挣扎,又不太想挣扎,害羞地低声道:“卓姐,不要这样……”阿卓的舌头,立刻往陆玄霜的两片红唇舔去,两片红唇沾满了阿卓的香唾,发出亮丽的光泽。 阿卓的舌头食髓知味,进一步钻入她的红唇中,陆玄霜不得不张开口,用舌头抵住这个贪婪的不速之客。两颗舌头就在陆玄霜的口中互相逗弄著,四片红唇紧紧地厮缠在一起,鼻子和鼻子不断碰触著,两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。 陆玄霜被吻得无法喘息,难为情地推开阿卓,起身想走,却又被阿卓从背后搂住。阿卓用胸口摩擦著陆玄霜的裸背,左手手指在她雪白光滑的大腿上抚摸著,右手绕到她的胸前,隔著肚兜惹火地推移著她的乳房,更在她的粉颈及红颊上热情地吻著。 陆玄霜闭著双眼,喘著气,无力地扭动著身体;她知道再这样搞下去,自己就要失去理智了,但是究竟该不该喊停,自己却是拿不定主意。 此时,阿卓的左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背部,偷偷地解开了肚兜的丝带,肚兜立即沿著胸口滑下来,露出了丰满坚挺的乳房,阿卓右手在她的乳房上尽情揉捏著,左手更加大胆地探入她的亵裤中,手指不规矩地动了起来。 “啊……噢……”陆玄霜按捺不住,终于兴奋地叫了起来,妙目微闭,朱唇半启,脸上是一副陶醉的神情。阿卓在她耳边吐气道:“你的那里好湿哦! 想要了是吗?让我瞧一瞧吧!“把陆玄霜向前一推,陆玄霜整个人像母狗般趴倒在床上,翘起的丰臀出现在阿卓的眼中。 阿卓将她的亵裤脱到了膝盖,露出了雪白光滑的屁股。阿卓如同看到宝贝般的眼神,用两手抱住她的屁股,从大腿开始舔了起来,当屁股沾满口水时,阿卓将她高耸的屁股左右拨开,露出了深缝中充血的阴唇,于是用舌尖沿著粉红色的小径不断来回地舔著。 陆玄霜兴奋地扭动著屁股,浸淫在同性淫猥的动作中。阿卓把两颗肉丘使劲地拨开,伸入舌头舔著充血的阴唇和勃起的阴核,最后把两片红唇贴在陆玄霜的阴核上,拼命地吸吮再吸吮。 陆玄霜疯狂地摆动著屁股,蠕动著全身,丰挺的乳房随著身体颤动著,头部甩了又甩打乱了秀发,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浪叫声,甜蜜的快感由阴核传遍全身每一寸肌肤。在阿卓的服务下,陆玄霜很快地爬上了甜美的巅峰,一而再,再而三……。 自从那一夜两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,阿卓便开始对陆玄霜毫无忌讳地求欢。每天入夜后,一定要把陆玄霜拉到自己闺房里淫猥狭弄著,直到两人浑身香汗,气力用尽了才愿相拥而眠。阿卓似乎要把两年来积压的情欲完全发泄在陆玄霜身上,使尽了各式各样同性的花招,搞得陆玄霜又爱又怕。 原本陆玄霜同情阿卓难忍空闺之苦,又拒绝不了她软硬兼施的要求,才愿意委身让她来排遣情欲,岂知后来她变本加厉,不但夜夜索求无度,甚至在大白天都要找机会搞一搞;现在更是限制她的行动,不准陆玄霜离开她的视线,连大小便都不能关上茅厕的门;陆玄霜深深觉得,自己似乎已成了阿卓的性奴隶了。 有一天夜里,两个女人一如往昔,搞得香汗淋漓,精疲力尽后,相拥休息著。陆玄霜突然想到了什么,正欲起身时,阿卓问道:“你要去哪里?怎不先知会我?” 陆玄霜没力气地道:“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……”阿卓立刻爬起身,倒了杯水进入口中,又冷不防把陆玄霜扑倒在床,樱唇贴在她的红唇上,将自己口中的水传到陆玄霜口中。 陆玄霜倏地推开阿卓,抹去从嘴角溢出的茶水,皱眉道:“卓姐,你这是干什么?” “喂你喝水啊!”阿卓吃吃笑道:“以后你要喝水,必须要从我嘴里喂你喝才行,知道吗?” 陆玄霜闻言大怒道:“什么?这太荒唐了!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?你的奴隶吗?当奴隶也好过现在的我!” 阿卓温声笑道:“我的小宝贝,你不要生气嘛!咱们两人同体,让你喝我口中的水,这是爱的表现啊!我怎会把你当奴隶看待呢?” 陆玄霜觉得阿卓已经走火入魔了,二话不说,立即起身穿衣,收拾细软。 阿卓赶紧抱住陆玄霜,急道:“你在干什么?我不准你走!” 陆玄霜双手推开阿卓,柔声道:“卓姐,这些天你一直很照顾我,真的,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!其实,我早就想走了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。我的亲人身陷牢中,为人子女的,怎么能坐视不管呢?你对我的好,我……我永远会记得的!” “呸!”阿卓怒道:“藉口!这一切都是藉口!你是对我厌倦了,想去找那个送你来的小白脸,对不对?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你了,你怎能说走就走?” 陆玄霜道:“卓姐,你别激动,其实,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你相公的代替品罢了;等到他回来,你就会把我淡忘了……” “不会的!”阿卓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他若回来,我便要他娶你做小的!以后要搞我们三人一起搞!” 陆玄霜摇头道:“我心意已决,你再强留也是枉然,就让我们不要留下遗憾地分手吧……” 阿卓见大势已去,又没办法强迫陆玄霜留下,顿时心中百感交会,心乱如麻,脸上一付如丧考妣的表情。最后,阿卓道:“好吧,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,那么,现在让我去准备点水酒,今晚为你饯行,明天再走好不好?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,可不许你不同意!”陆玄霜心中犹豫了一阵,最后还是点头同意。 不多时,阿卓已备妥美酒佳肴,为陆玄霜饯行。阿卓斟了酒敬陆玄霜,陆玄霜毫不犹豫地乾了杯,这时阿卓的脸上隐隐浮现出诡异的笑容。 酒过三巡,阿卓道:“小宝贝,你知道吗?我小时候曾养了一只狗,我很喜欢它。后来它乱咬人,我爹想要把它给扔了,我哭著求我爹别那样做,可是我爹还是做了。几天后,我看到有个小男孩和一只狗在玩,正是我养的那一只,我立刻过去想把狗讨回来,那个男孩不但不还我,还推了我一把。你猜后来怎么了?” 陆玄霜这时感到昏沉沉的,眼皮顿时沉重了起来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阿卓得意地笑道:“我趁著夜里,一把火把那男孩的家给烧了,把我的狗夺了回来,不再让它离开我!”此时陆玄霜软绵绵地趴了下来,昏倒在板桌上。 阿卓轻抚著陆玄霜柔软的秀发,邪笑道:“你啊,就是我养的母狗,这辈子休想离开我身边!哈……” 十、会战十里墩 “呜……嗯……嗯……”听到一连串女人的呻吟声,陆玄霜不禁缓缓地张开双眼,觉得头脑昏沉沉的,全身犹如烈火燃烧般炽热。陆玄霜意识逐渐恢复,才发觉原来呻吟的就是自己本人;左右顾盼,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密室的床上,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红色透明的蝉翅装,四周的墙上各点著一把火炬,烈火熊熊燃烧著,墙的角落堆叠著百来个密封的酒坛,酒的芳香散布在整个密室里。 陆玄霜被酒香醺得感到昏沉,身体里有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焦躁感,乳房和阴部也有刺痛的感觉。伸手摸向胯下,觉得手指碰触到带有金属感的硬物,低头一看,发觉自己的下体竟穿戴著一件怪异的金属亵裤。陆玄霜回忆起“怡情楼”的鸨母芹姨曾对她提起过,在偏远的蛮夷之邦,丈夫为了保护妻子的贞操,会要求妻子穿上金属制成的亵裤,叫做“贞操带”。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,莫非就是这种贞操带? “我……我怎会穿上这种东西?”陆玄霜焦急地拉扯贞操带,想要把它脱下来,但贞操带紧紧地拴住了腰,也卡在阴唇里,她一拉扯,贞操带更是深深地陷入阴唇,顿时快感直冲脑际,淫水立即由陷入的贞操带两旁溢出。 “喔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陆玄霜把蝉翅装的胸前领口打开,露出了美丽的乳房。充血的乳头,似乎在引诱著她的手,陆玄霜无法忍受那样的诱惑,用手轻轻一捏。“啊……好舒服……”就在刹那间,一股强烈的刺激直冲脑海,下体产生了小小的爆炸。 陆玄霜感到自己的胴体变得十分地需要,急忙伸手在胯下摸来摸去,可是贞操带的阻隔,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慰,陆玄霜痛苦地皱著眉,疯狂地揉捏著卡在贞操带两旁的阴唇,更是将蝉翅装完全打开,兴奋地玩弄著自己的乳头。 “怎么?一个人在享受啊?”突然听到说话声,陆玄霜抬头一看,只见阿卓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面前,露出暧昧的笑容。也许刚才太专心了,所以没有听到她进来的开门声,陆玄霜羞得忙将蝉翅装的前衽拉合起来。 阿卓露出淫秽的笑容道:“需要我帮忙吗?我可是非常乐意喔!” 陆玄霜厉声道:“这是什么地方?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?” 阿卓笑道:“这里嘛……以前是酒窖,现在起就是我们两人的乐园了……” 陆玄霜气愤地瞪著阿卓,怒道:“你以为一间小小的酒窖,困得住我吗?” 阿卓得意笑道:“你说呢?” 陆玄霜二话不说,立刻起身往地窖出口处冲去,才跑了几步,陆玄霜才知道自己上当了。贞操带深深地卡在阴唇里,两腿的活动,导致阴唇与贞操带剧烈摩擦著,产生了强烈的快感,快感直冲脑海,陆玄霜感到一阵晕眩,忍不住蹲了下来,岂知这样一来,贞操带更是深深陷入。“啊……”她的阴部顿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,淫水不断地从贞操带的两旁溢出。陆玄霜受不了贞操带一再地侵犯,急忙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喘息著。 阿卓笑吟吟地把陆玄霜搀扶起来,扶著她一路走回到床上,笑道:“怎么样?刚刚很舒服吧?”陆玄霜终于明白阿卓让她穿上贞操带的用意了!由于阴唇紧咬著贞操带,稍一摩擦,便会产生快感,是以走路都有点困难,更甭说逃走了。 阿卓知道陆玄霜并非一般的弱女子,无法强制她的行动,便利用贞操带,让她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子,如此便可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禁脔了。 陆玄霜气愤地说道:“请你把这个鬼东西取下来!”', "阿卓搂著陆玄霜的腰,柔声道:“你穿的这件裤子,叫做‘贞操带',是我相公从天竺国买来的,穿在你身上很合适嘛!以后除了作爱外,你就一直穿著它吧!”一只手往紧贴在阴户上的金属用力一压,另一只手则开始把玩著她的乳房。“不要!不要这样!”陆玄霜凭著仅剩不多的理智,拼命抗拒著。", '阿卓冷笑道:“你可真能忍,不过,在你昏迷的时候,你全身的敏感地带早已被我涂上了催情淫药,忍得越久,会变得越饥渴哦!”阿卓从贞操带仅有的空隙插入手指,玩弄勃起的阴核,更低头在她的乳头上用舌尖轻轻拨弄著。 “我……我受不了了,快来玩弄我吧!”陆玄霜勉强维持的理智终于崩溃了,抛弃所有的自尊心,紧紧地抱住阿卓。阿卓的嘴唇压在陆玄霜的红唇上,两颗舌头拼命地厮缠在一起。阿卓一手揉捏著她的乳房,另一手用中指钻入贞操带和阴唇的缝隙里,翻搅著她的阴道。淫水不断溢出,在大腿上形成一条水路流下来,陆玄霜抱著阿卓,快乐地升了天。 阿卓扯下了陆玄霜身上的蝉翅装,也脱下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件衣物。她叫陆玄霜张开大腿,拿出一支钥匙插入贞操带的锁孔,取下压在阴户上的贞操带时,陆玄霜产生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快感。出现的阴户,因为一连串的刺激而充血,两片湿透的阴唇也完全分了开来。', "阿卓在她耳边吐气道:“我的小宝贝,以前咱们玩的都是‘磨镜'的游戏,现在咱们来扮真正的夫妻吧!”手里头已多了一个东西。陆玄霜看到阿卓手里头拿著栩栩如生的假阳具,两端尽是男人勃起时龟头的形状,中间有两个凹槽,分别系著两条肉色的带子。陆玄霜盯著假阳具,露出了害羞恐惧的神情。", "阿卓笑道:“这是双头假阳具,叫做‘肉质双颈龙',是我相公从’交址'买来送我的,可以让两个闺中密友假扮夫妻,比和男人一起还有趣呢!咱们也来玩玩看吧!”便把假阳具的一头插入自己的肉洞中,用四条肉色的带子系在自己的腰枝及屁股上,假阳具另一头从阿卓的下体崴峨耸立著,陆玄霜看在眼里,倍感无比的新奇。", '阿卓将假阳具突出的一头移向陆玄霜的红唇,陆玄霜伸手握著,但觉触感极佳,如同握著男人勃起的阳具,顿时春心更加荡漾地把假阳具的龟头含在嘴里,用舌头挑动著。阿卓抱著她的头,扭著腰,前前后后地移动,让假阳具在陆玄霜的嘴里进进出出。 以前被雷一虎及何三郎控制行动时,陆玄霜都曾被迫用嘴含著假阳具玩弄,只是雷一虎用的是木头削成的,何三郎用的是牛筋制成的,感觉上与真货相差甚远。而现在阿卓的假阳具,除了没有男人肉棒的热度外,不论形状、尺寸、质感、软硬度都几可乱真,使陆玄霜才刚含在嘴里便陶醉其中了。 “嘻……好可爱……”阿卓见陆玄霜拼命地舔弄著,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,便伸手抚摸著她酡红的面颊,另一只手揉捏著她充血的乳头。陆玄霜的下体不断地爆炸,淫水已流满了大腿。 “好,够了!”阿卓从她口中抽出了双颈龙,把跪在跟前的陆玄霜扶了起来,抱著她左脚大腿,对准她分开的阴唇,移动假阳具缓缓插入…… “啊……噢……”陆玄霜疯狂地浪叫著,不自主地扭动著娇躯,阿卓紧紧抱著陆玄霜,下体不断抽送著,吐出的舌头也不断缠绕著陆玄霜的。在肉质双颈龙的威力之下,两个女人达到了好几次前所未有的高潮。 就这样,陆玄霜开始被囚禁在酒窖中,过著暗无天日的生活。除了作爱和大小便外,陆玄霜始终被迫戴著贞操带;为了开发她的性欲,阿卓会在她的敏感地带涂上催情淫药,使她无时无刻都必须活在性的需求中;只要一有空,阿卓便会强迫陆玄霜搞起同性的游戏,或用双颈龙,或用磨镜的方法,玩起各式各样的花招。一开始陆玄霜的心中大为抗拒,但意志薄弱的她,终究抵不过淫药的控制及各种花样的诱惑,当有一天阿卓告诉她,薛剑秋曾来找过她,但被阿卓骗走了,她已知道再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了,便开始温驯地服从阿卓的每一句话,成了阿卓不折不扣的性奴隶。 阿卓为了试探陆玄霜是否真心屈服,曾经好几次故意大开酒窖出口,然后躲在暗处,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每一次陆玄霜虽然看到大门是开著的,但是一想到自己受制于贞操带,便放弃了逃走的念头,乖乖地待在酒窖里自慰或睡觉。经过了几次的考验,阿卓确定陆玄霜已经成了自己的性奴隶了,于是便把陆玄霜放了出来,让她重见天日,但依然穿戴著贞操带。白天帮忙老店东及阿卓掌理店务,如果没什么事,两个女人便一起作爱;到了晚上,便完完全全是阿卓疼爱陆玄霜的美好时光了。 老店东驼著背,蹒跚地走到后院阿卓的房门外,只听到房门内传出两个女人此起彼落的浪叫声。老店东不疾不徐地朝门缝中一瞧,只见阿卓和陆玄霜全身光溜溜地趴跪在床上,两个女人屁股紧贴著屁股,你来我往地疯狂扭动著身体,两人的下体分别被双颈龙的两端深深插入著,汗水流得两人全身都湿答答的。 老店东窥视了半晌,便即敲门道:“阿卓,别再玩了,今天来了好多客倌,我一个人忙不过来,快来帮忙啊……” 门内阿卓喘息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啊……您……先去忙……媳……媳妇一会儿就来,噢……”老店东无奈地摇摇头,蹒跚地离开。 对于这两个女人病态的行为,老店东早已见怪不怪了。自己的儿子长年在外经商,留下了成熟娇媚的媳妇,每天独守空闺,春宵虚度,与寡妇无异,心中总是存著一份歉意;如今有个闺中密友,得以陪媳妇共度春宵,排遣寂寥,老店东自然不会反对,即使他认为这个媳妇已经过于沉迷其中了,但只要她不背著儿子红杏出墙,老店东自然也就不以为意了。 正当老店东独自一人里里外外忙个不停,正值焦头烂额时,阿卓牵著陆玄霜的手从后院走了进来。当时正值日上三竿,阳光照射在两人酡红的脸蛋上,更加显得娇媚动人。 平时的生意,可说是门可罗雀,乏人问津,正因为如此,阿卓才会大白天把陆玄霜带到自己房间里作爱。如今见到十几张的餐桌板凳都坐满了人,阿卓大感意外,急忙留下陆玄霜招呼客倌,自己和公公到厨房去料理酒菜。 陆玄霜忙著前前后后地招呼客人,顿时发现进出客栈的,或是持刀,或是握剑,端的都是江湖人物,心中大感好奇,不知为何突然间来了这么多武林中人。 客栈内人声吵杂,或是说话,或是划拳,和以往的冷清比起来,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热闹了。 陆玄霜端著酒菜,小心翼翼地往一桌三个男人同坐的桌子上放。那三个男人见陆玄霜长得十分娇美,六颗色眯眯的眼珠子直盯著她瞧,其中一名秃头汉子伸手握住了陆玄霜的手腕,淫笑道:“嘿嘿,想不到这种荒郊野店里,竟藏著这么标致的女人。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大家做个朋友好不好?” 陆玄霜挣扎道:“客倌,请别这样,放手啊!” 秃头汉子邪笑道:“可以啊!你让我亲一下我就放手!”其他两人立刻仰头大笑。 陆玄霜挣扎不开,急得胀红了脸,大叫:“放手!”一掌击向他手腕上的“三关穴”。秃头汉子手腕一麻,不觉松了手,陆玄霜急忙抽手躲开。邻座的各路好汉看在眼里,都哈哈笑了起来。', "秃头汉子愣了一会儿,不禁满脸通红,望著陆玄霜忙来忙去的身影,暗骂道:“她奶奶的!被这骚货误打误撞撞到了‘三关穴',别人还以为我连个弱女子也捉不住。妈的,这女人实在够味道,搞得我心里头痒痒的,得想个办法把她弄上床,好好地搞她一搞才甘心!”", '那秃头汉子见陆玄霜走回了柜台,便向同桌的两人使了个眼神,笑吟吟地走向陆玄霜道:“姑娘,刚才跟你开了个小玩笑,很对不住!你不会介意吧?”陆玄霜低头忙著,并不理睬。 秃头汉子碰了个钉子,大感无趣,又陪笑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大家做个朋友有什么关系?明天有场很热闹的盛会,我带你去看好不好?” 陆玄霜听到有场盛会,心中起了狐疑,问道:“是什么盛会?你们这些江湖人物,都赶著去参加吗?”', "秃头汉子见她开口说话了,不禁欣然道:“怎么?你想去吗?‘百剑门'的薛剑秋薛门主和’雷霆帮'的熊武生熊帮主明天约在‘十里墩'谈判,谈不拢就会干起架来,这两位都是武林中响叮当的人物,所以这场好戏千万不能错过!你和我做朋友,我就带你去看热闹!”", '陆玄霜闻言一惊,呆了良久,才脱口问道:“他……他们为什么要打架?” 秃头汉子笑道:“听说是为了个女人,我也不是很清楚,反正有好戏看就好了嘛!”', "陆玄霜心乱如麻,寻思:“薛大侠都是为了我,才惹上麻烦的,这一带都是‘雷霆帮'的地盘,薛大侠不免要吃亏,怎么办?我得阻止这场决斗,可是……穿著贞操带,我根本走不远,卓姐也不可能会放我走的,我……怎么办才好?”陆玄霜心中兀自焦急,那秃头汉子后来露出淫猥的笑容,在自己耳边嘀咕了什么,陆玄霜一句也没听进去。", '陆玄霜和阿卓公媳两人忙了一整天,把住店的客倌安置妥当后,才算松了一口气。时已步入一更天,由于白天过于忙录,阿卓只和陆玄霜洗了顿鸳鸯浴,并未打算缠绵一整夜,但也不因此而轻饶了陆玄霜,阿卓疯狂地对陆玄霜的红唇又舔又吸,并且厮缠著她的舌头,整整缠绵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肯罢手。陆玄霜失魂落魄地向著自己的房间走去,心中正为著明天的“十里墩”之约而烦恼。 陆玄霜走进自己的房间,才刚关上房门,突然间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她背后将她紧紧搂住,另一只手则住她的嘴巴。黑暗中陆玄霜拼命挣扎,也想大声呼喊,却是一点用也没有。只听得背后那人对她吐气道:“小骚货,我等得你好苦啊!快给我干一次吧!”听这声音,陆玄霜便猜想出这人就是白天骚扰她的那个秃头汉子。 陆玄霜没命地挣扎,身上的衣物却一件件被剥光,那秃头汉子疯狂地吻著她的脸,抓住她的乳房左右推移;当手指摸著她下体时,却碰到了金属般的硬物,大感不解,搔头道:“咦?什么东西?”陆玄霜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停止了挣扎,乖乖地任由他摆布。 秃头汉子见陆玄霜不再抗拒,便抱起她放在床上,脱光自己的上半身,伏下身来亲吻著她的脸蛋。陆玄霜吐气道:“你爱怎样便怎样吧!最多也不过让你轻薄一阵罢了,想强奸我?只怕你办不到!” 秃头汉子淫笑道:“是吗?我床上功夫是一流的,你这就见识见识吧!”说罢拉下了裤裆子,挺著硬梆梆的肉棒便往她下体插去,却又被金属般的硬物吃了闭门羹。怒道:“搞什么东西?”飞速从床上跳起,点燃了桌上的烛光,往床上一看,却看见全身赤裸的陆玄霜,竟穿著一件金属制的贞操带,不禁失声道:“你· ··你穿的是什么裤子?” 陆玄霜扭动著裸躯,无奈地叹道:“我穿的是贞操带,必须要有钥匙才能解开它,你要是没本事解开,就回你房间睡大觉吧!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!”那秃头汉子见陆玄霜娇艳动人,皮肤光泽晶莹,曲线凹凸有致,两颗乳头在丰腴的乳房上颤动著,不禁血脉贲张,那话儿翘得高高的,又硬又粗。 秃头汉子迅速跳上了床,张开她的大腿,跪在她的胯间低头端详著,陆玄霜索性任他摆布。秃头汉子见两片阴唇紧咬著贞操带,便急忙从缝隙中插入小指头挖弄著阴唇和阴核。 “啊……”一阵阵甘美的刺激,陆玄霜不禁皱眉呻吟著,娇躯倦懒地扭动。秃头汉子更加兴奋,不断用力把贞操带向阴唇一压再压,淫水慢慢从阴唇的缝中渗了出来,他便伸出舌头不停地舔著。 陆玄霜喘息道:“如……如果这样你就能满意的话,那也由得你……” 秃头汉子急道:“可是我该怎么办?我又没钥匙!” 陆玄霜道:“想办法啊!只要你能解开贞操带,我就是你的了!” 秃头汉子搔搔头,立即跳下床来,急道:“好!你等我,我一会儿就来!” 随便穿了裤子就跑了出去。 陆玄霜躺在床上,徐徐闭上了双眼,眼角闪出了一滴泪光。她心中早已做了打算,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乾净的女人,只要能够解开贞操带恢复自由,自己再被奸辱一次又何妨?薛剑秋是自己的恩人,说什么也要阻止这场决斗。 过不了多久,秃头汉子又开门进来,只是后头跟来了两个男人,正是白天与秃头汉子同座的那两人。那两人见陆玄霜裸躯横陈,两条雪白的大腿又淫荡地张开著,穿著一件金属的亵裤,不禁惊喜交加。 陆玄霜惊道:“你……你带他们进来干什么?” 秃头汉子指著其中一人道:“我这兄弟干过没本的生意,学了些开锁的功夫,你这个怪东西一定难不倒他!”三个男人便爬上了床,围著赤裸的陆玄霜。 那学过开锁的汉子整个脸埋在她的胯间,两手东摸摸西摸摸;其他两人可也没闲著,秃头汉子贪婪地吸吮著陆玄霜的两片红唇,另一个男子更是拼命地搓揉著她那一对既高耸又柔软的乳房。陆玄霜认命地闭上了眼,任由三个男人摆布。 反正自己是个苦命的女人,除了逆来顺受外又能如何呢? 隔了半晌,开锁的汉子叫道:“啊哈!我抓到窍门了!”抱起她的屁股翻转过来,让她翘著屁股趴在床上。秃头汉子索性坐在陆玄霜面前,耸立的肉棒往她亮红的樱唇上移动。陆玄霜握著肉棒,吐出舌头卖力地舔著红通的龟头,丰满的双乳依旧被另一个男人大肆玩弄著。 只听到“喀喳”一声,陆玄霜觉得下体突然获得了解放,快乐地张嘴把龟头含入口中吸吮著,发出“啾啾”的声音。那开锁的汉子解开了贞操带,立即抓住丰满的两颗肉丘,拨开到极限,然后开始疯狂地舔著中间湿淋淋的花瓣。 陆玄霜感到火热的东西在下体蠕动著,不由得想喊叫,可是被秃头汉子用力抓住头发,粗大的肉棒立即直逼喉头,陆玄霜痛苦地扭动腰枝;开锁的汉子挺著硬梆梆的肉棒,从背后刺入她湿淋淋的花瓣洞口。 “喔……”原来已经十分兴奋的陆玄霜,从背后受到强烈的冲击,身体不禁向前倾,嘴里的巨大肉棒立即深入她的喉咙,使她发出青蛙般的叫声。每插入一次, 开锁汉子的动作就更熟练,开锁汉子的下腹部碰上陆玄霜的圆润屁股上,她的身体就向前冲,而秃头汉子又配合这个动作向前挺,所以肉棒一直深深地刺入喉咙里。第三个汉子也不甘示弱,抓起陆玄霜的左手握住他火热的肉棒,强迫她卖力套弄著,两手更加不停地揉捏著她的乳头。陆玄霜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,饱受三根肉棒的摧残,随时都会遭受男人的吞没。在陆玄霜的服务之下,三根肉棒前后都达到了颠峰,黏黏的精液喷射在她的嘴里、脸上、手里、乳房上、阴唇、大腿上。 不待陆玄霜喘息片刻,三个男人立即换了位置,秃头汉子把她推倒在床上,张开她的大腿把肉棒插入两腿的肉瓣中;开锁汉子则将肉棒压在仰握著的陆玄霜的红唇内;第三名男子则抓住她丰满的双乳,让双乳夹住自己的肉棒,然后蠕动著屁股,让肉棒在乳沟的缝隙中抽插著。再度遭受三根肉棒的攻击,陆玄双早已精疲力尽,全无招架之力。不消说,三个男人又分别登上了天。 之后,三男一女又前前后后换了好几种姿势性交,每一种都是淫秽不堪的行为。陆玄霜穷究心力,让三个男人满足地呼呼大睡,自己早已累得动弹不得,全身沾满了精液,又黏又恶心,实在难受,而且天也快亮了,再不走,只怕又逃不出阿卓的控制。于是陆玄霜拖著疲惫已极的裸躯,洗净了全身的秽物,趁著东方鱼肚白时匆忙离开,往“十里墩”的方向而去。 “十里墩”距客栈有十数里之遥,天才刚亮,已有江湖人士陆陆续续向“十里墩”而行。陆玄霜随著路上的人潮漫步而行,遇到有人前来搭讪便急忙闪躲开来。由于自己身心俱疲,且走且休息,脚程又慢,直到了未牌时分,才终于抵达了“十里墩”。 这“十里墩”是一块突起的巨大土墩,墩上草木不生,约有百来丈见方,墩外四周被一株株茂密的树丛围绕著,形成了特殊的景观。墩上人马众多,男男女女少说也有数百人。 陆玄霜搀杂在人群当中,东张西望地寻找薛剑秋,可是人潮如蚁,密而难寻,陆玄霜遍寻不著,心下颇为著急。有人见陆玄霜神情著急,想要上前询问帮忙,但只要一有人搭讪,陆玄霜便立即钻入人群之中,避不回应。', "当陆玄霜好似无头苍蝇般东寻西找时,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:“啊!‘雷霆帮'熊武生熊帮主一干人到了!”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西首林中一干蓝衣人远远而来,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矮小,灰发灰须,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,身旁随行著一名银须老僧。", "一名汉子见到老僧,不禁脱口叫道:“啊!是‘莆田'少林寺的见性大师!”群豪一听,不禁耸动起来,顿时人群哗然。这位莆田少林寺的见性大师,乃是南少林的宿,更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,曾经以一套“佛手十八打”降服了不少危害武林的问题人物,江湖中人无不崇敬七分;近几年专心礼佛,已很少在江湖中走动。如今与“雷霆帮”同时出现在“十里墩”,群豪均大感意外。只见识得见性大师的人,纷纷上前行礼寒暄,仰其圣名的,也不忘拜见。", "“雷霆帮”那名身材矮小的老者环顾四周,不禁皱眉道:“‘百剑门'薛门主还未到吗?”虽然话声如平常音量,却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。", "陆玄霜听到身旁几名汉子窃窃私语道:“传说‘雷霆帮'熊帮主身材矮小,无帮主之风,实则武功了得,内力惊人,今日一见,果然不虚!”“熊帮主坐拥’雷霆帮',二十年来无人敢惹,‘百剑门'薛门主怎地得罪了他?’百剑门'之所以名声响亮,实在是庇荫于‘神龙剑客'的威名,现在薛门主虽少年得志,继承了’神龙剑客'死后之绩业,但只怕这次要大栽跟斗了!”陆玄霜听在耳里,心中更加为薛剑秋感到担心。", '见性大师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薛门主想必是有要事缠身,以致延误了会面的时辰,熊帮主不妨再多待片刻。” 熊武生哼道:“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?” “薛剑秋迟来片刻,请前辈见谅!”东首林中传出宏亮的说话声,众人急往东边望去,只见一白一黑两道影子疾飞而来,正是薛剑秋和一名玄衣老尼。 薛剑秋见到见性大师,不禁拜倒道:“原来是见性大师,晚辈有礼了!”', "见性大师笑著扶起薛剑秋道:“不敢当!不敢当!薛门主快快请起!”转而向那名玄衣老尼合十行礼道:“原来是‘峨眉派'了凡师太,八年不见,你依然安好!”", '了凡师太回礼道:“彼此彼此!”又向熊武生道:“薛门主途中遇到了贫尼,帮贫尼处理点事情,所以来晚了,他可不是不敢来了!”熊武生哼然不答腔。 了凡师太白眉入鬓,目露精光,约有六十岁年纪。 众人均知那了凡师太剑法如神,是“峨眉派”的第一把交椅,江湖中一向少有敌手;只是个性孤僻,不擅结交,八年前她的一名爱徒无端失踪后,性情变得更是乖戾,江湖中人很少有人敢轻惹于她。 陆玄霜见到薛剑秋,心中大喜,正想从人群中挤向前时,突然觉得有一只手探入了她的裙摆中,抚摸著她的屁股。陆玄霜又羞又怒,正想推开那只手时,竟有另一只手卷起了她的裙子,在大腿上爱抚著。 “啊!”陆玄霜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,她气急败坏地握住前后乱摸的两只不速之手,岂知第三只手竟然探入了她的亵裤中,并将大姆指插入了她的阴唇。 陆玄霜不禁全身哆嗦,柳眉微皱。自己置身在拥挤的人群中,如果极力反抗,自然可以吓退淫徒,但众人势必就会知道自己的私处被侵犯了,这将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,在薛剑秋面前更加无地自容。 此时第三只手在她的阴唇间一瓣瓣地轻抚著,陆玄霜全身燥热,双颊酡红,不自主扭动著下半身,心中不断祈求著这只魔手赶快停止淫猥的动作。可是,那只手竟变本加厉地捻转起两片阴唇顶端的阴核来了。 陆玄霜皱眉咬牙忍耐著,全身没了力气,被她抓住的那两只手又开始不规矩地抚摸起她的屁股和阴唇。陆玄霜暗中挣扎了好一阵子,却始终摆脱不了三只手的攻击,只好放弃了抵抗,任其玩弄,希望淫猥的行为尽快结束,表面上却故作镇定,留意著薛剑秋等人的对话。', "只听得见性大师道:“今日两位掌门人既已亲临,贫僧倒希望大家能够心平气和地把误会解释清楚。贫僧不才,愿与了凡师太充当和事佬,恢复‘雷霆帮'与’百剑门'两派之间的和气。”了凡师太点头应诺。", "却听得熊武生冷然道:“我‘雷霆帮'与’百剑门',向来井水不犯河水,老死不相往来,恢复两派和气之云云,那倒不必了!只不知薛门主哪一点瞧本帮不顺眼,竟在我帮辖区内,用他那高明的剑术在我三名弟子的脸上留下了记号!", '各位请看!“挥手一指,众人顺指而望,却看见熊武生背后三名蓝衣人的脸上,都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剑痕;”雷霆帮“众人瞠目咒骂薛剑秋的声音,不绝于耳。 薛剑秋抱拳道:“前辈言重了!晚辈经过贵帮辖地,未能拨冗谒见前辈,早已甚感抱憾,岂敢多生事端,找贵帮弟子的麻烦?只是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我辈侠义中人,又岂可坐视他人有难而不相救呢?”', "熊武生哼道:“薛门主开口闭口侠义中人,倒似本帮人众尽是卑鄙小人一般。我且问你,他三人究竟犯了什么错,要你这般‘拔刀相助'?”", '薛剑秋皱眉道:“难道他们三人没将详情禀告前辈吗?四十几天前,他三人于溪河之畔,企图强奸一名良家淑女,若非晚辈即时搭救,那名女子的清白早已毁在贵帮三人之手了。晚辈在他们脸上各划一剑,略施惩罚,实已看在前辈您的金面,手下留情了!” 群豪一听,顿时哗然。要知道江湖中人最忌采花淫行的无耻勾当,倘若薛剑秋所言属实,那么“雷霆帮”从此将被武林同道所唾弃。 只见熊武生铁青著脸,转身怒视那三名肇事之徒。三人全身颤抖,害怕地低下头来。 见性大师合十道:“罪过罪过!兹事体大,薛门主你可不能搞错。”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答道:“晚辈句句实言,愿以性命担保!”此言一出,众人哗然,纷纷出言指责“雷霆帮”那三名弟子。', "熊武生咬牙道:“敝帮上下虽不敢自封为侠义中人,却也不做那人神共愤的无耻行迳!本帮帮规第二条有云‘奸淫良家妇女者,当受万剑穿心而死。'我这三名弟子虽然不肖,却也不至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。薛门主口口声声指控他们奸淫良家淑女,请问,可有证据?那名受害女子人在哪里?可否请她出面对质?”", '突地全场肃静,现场数百人屏气等候薛剑秋的回答。 了凡师太见薛剑秋面有难色,心生维护之意,便开口道:“女人家最重贞操名节,那名女子差点遭到你那三名淫徒的染指,内心早已受到难以形容的创伤,今时今地,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,出面指证他们的罪行呢?” 熊武生怒道:“这分明是狡辩!” 了凡师太白眉倒竖道:“你不服气吗?”', "熊武生再也按捺不住,破口骂道:“你奶奶的熊!本帮与‘百剑门'的恩怨,要你老太婆多管闲事吗?别人怕了你了凡,我熊某人可没把你放在眼里!”", '了凡师太勃然怒道:“你说什么?找死!”正欲拔剑,见性大师与薛剑秋急忙出手阻止,顿时现场一片混乱。 “啊……啊……快停止啊……”陆玄霜心中呐喊著,痛苦地扭动著屁股。只不过短暂的时间,侵入她裙子里的手已增加到五只。有一只手摸著两个圆屁股,沿著股间,将手指钻入了紧缩的肛门中抽插著;有一只手抚摸著光滑的耻丘及毛绒绒的草丛地带;有一只手拧住湿热的阴唇转动著;有一只手揉捏著那颗充血的阴核;更有一只手将中指插入流出蜜汁的花丛中抽送著。陆玄霜脸上泛红,双颊发烫,汗水直流,咬牙忍受著一波强过一波甜美的快感。 “啊……啊……”陆玄霜低声呻吟著,站在身旁一位老拳师窥视著她道:“姑娘,你不舒服吗?” “不!没……没有,没什么……” “可是……看你都冒冷汗了!” “没有!真的没关系,谢谢你!” 看在见性大师的面子上,了凡师太及熊武生才愿各退一步。薛剑秋无奈地道:“晚辈原已将那名女子安置妥当了,十天之前晚辈曾去找过她,可是她却早已离开了,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。便是知道,我也不会要她当著诸位朋友面前出面作证!正如师太所言,女人最重贞操名节,我实在不愿见她再度受到伤害。” 见性大师点头道:“薛门主果然英雄仁义,悲天悯人,善哉善哉!”', "熊武生冷笑道:“好一个‘英雄仁义,悲天悯人',凡事都要讲求证据!薛门主指控我三名弟子干下采花淫贼的勾当,却提不出证据;口口声声说那名女子险遭染指,却找不到人。各位好汉评评理,他伤我弟子在先,提不出证据在后,却在我地盘上大言不惭,今日熊某人若不讨回公理,将来还有脸在江湖上立足吗?薛剑秋,何必多费唇舌?剑下见真章吧!”刷地一声长剑出鞘。", '薛剑秋见熊武生强词夺理,不可理喻,心中气恼之下,背上的青穗剑亦夺鞘而出。群豪大为震惊,见性大师急道:“两位有话好说,别伤了和气啊!” 了凡师太道:“大师,现在双方各有坚持,难分谁是谁非,也只有成败论英雄了!”了凡师太心中早有了底,要是薛剑秋一有危险,立即出面相救。 正当两人呈现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时,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名女子的娇叱声:“住……住手啊!”数百道目光射向说话声音的方位,只见一名绝世美女正自面红汗流地喘息著,正是陆玄霜。 原来陆玄霜在人群中一直被淫猥地玩弄著,却一直不敢叫出声,心中一直努力压抑著爆发的情欲,只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快乐的颠峰。另外,又为著两派剑拔弩张的局势紧张,在屈辱、快感、紧张的冲激下,心中的堤坝终于崩溃,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藉著一声的娇叱发泄出来。当然,在这种情况下,五只魔手早已争先恐后地移开,还有谁敢留在陆玄霜的裙子里呢? 薛剑秋见到陆玄霜,又惊又喜,脱口叫道:“陆……陆姑娘!” 陆玄霜喘著气,低声苦笑道:“别再为我拼命了,不值得……” 薛剑秋并未听见,倏地来到她的身边,欢喜道:“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,真的,太好了……”发觉陆玄霜双颊泛红,额冒冷汗,急道:“你……怎么了?生病了吗?” 陆玄霜忙摇头道:“没有!没什么!”看见薛剑秋真心关怀的眼神,不禁低下头来不敢正视。 了凡师太道:“薛门主,遇上熟人了吗?可否为贫尼引见引见?” 薛剑秋笑道:“这点晚辈倒疏忽了!”便领著陆玄霜拜见了见性大师和了凡师太。 熊武生心中有气,沉声道:“薛剑秋,咱们的恩怨可尚未了结呢!” 不待薛剑秋开口,陆玄霜抢答道:“熊帮主,你不是要证据吗?你不是要找受害者吗?现在这名受害者,就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呢!” 熊武生大吃一惊,嗫嚅道:“你……你就是……这可不能开玩笑啊!”', "陆玄霜淡淡说道:“你若不信,可请你那三位‘高徒'出面对质。”", '熊武生转头见那三名弟子惊慌失措的神情,又不敢正视这位说话的姑娘,心中便已了解了七、八分,一时之间感到左右不是,不知如何是好。 陆玄霜温声道:“今日小女子也不想在诸位前辈面前讨回什么公道,只希望熊帮主您能好好管束属下,别再有其他无辜女子受害了。这件事到此为止,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吧!”群豪听了,均觉眼前这名女子以德抱怨,化解了一场干戈,皆异口同声赞许不已。 见性大师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这位女施主胸怀广阔,不记前愆,大有佛家慈悲之心,贫僧代为谢过!” 陆玄霜红著脸道:“不敢。” 了凡师太笑道:“还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呢!”', "薛剑秋抢答道:“她的名字叫‘陆玄霜'!”", "此言一出,群雄又喧哗了起来。见性大师愕然道:“‘陆玄霜'?可是福州’威远镖局'陆德威陆总镖头的独生女陆玄霜陆姑娘?”", '见性大师可把薛剑秋问倒了!他除了知道陆玄霜的名字外,对于她的身世来历并不熟悉。见到众人用极为异样的眼光瞪视著陆玄霜,薛剑秋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。 陆玄霜颤抖著红唇,如临大敌般吐出话来:“是的,家父正是陆德威先生。” 倏地全场众人更加耸动。 见性大师皱眉道:“令尊与令叔置身囹圄之中,女施主是否知情?” “是的,我知道。” “那么,女施主可曾探望过两位尊长?” “没……没有。” “为什么呢?” 陆玄霜低头道:“我……我身不由己。” 了凡师太眦目大吼:“好个宝贝独生女!有了男人,就不要老父了,连亲爹的尸体都要别人代为收殓!” 陆玄霜闻言大惊,急道:“师太您说什么?谁的尸体要别人收殓?”了凡师太哼地不答。 见性大师摇头道:“罪过罪过!看来女施主真是毫不知情。一个多月前,令尊陆德威与令叔陆德远,双双在福州府的牢狱中自杀了!”', "顿时,陆玄霜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当场,泪水夺眶滚滚而出,颤声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两位老人家含冤入狱,女儿正想办法为你们洗刷冤屈,为什么你们要轻生自杀呢?为什么?”顿时“哇”地跪地嚎啕大哭。薛剑秋既伤心又失望,心想:“原来她就是最近江湖中盛传的淫娃荡妇,那个‘威远镖局'的陆玄霜,难怪总觉得她的名字挺熟悉的,唉……”", '自从陆玄霜被史大、陈忠挟持离开福州府后,当地便开始流传著她和两名镖师盗宝私奔的流言。随著人口的流传,很快地消息就遍及了整个武林,许多不堪入耳的荒淫事迹,也被滋事份子加油添醋地大肆宣扬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,“威远镖局”陆德威总镖头的独生女儿,是一个淫娃荡妇。 熊武生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。薛剑秋怒道:“熊帮主,你笑什么?” 熊武生冷笑道:“薛剑秋,你一再宣称我三名弟子企图强奸陆玄霜,可是,熊某人所知道的事实可不是这样子啊!” 薛剑秋疑道:“但闻其详!” 熊武生指著陆玄霜,厉声道:“是这个女人勾引我这三名弟子的!” 薛剑秋大怒:“胡说!” 陆玄霜噙著泪水,气得颤抖道:“你……你怎可指鹿为马,诬蔑于我呢?” 熊武生冷笑道:“不是吗?你淫荡无耻,见我这三名弟子身体壮硕,便对他们百般挑逗,勾引他们在溪旁和你野合。你容貌娇艳,体态妖冶,有几个再世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呢?你百般挑逗,他们自然克制不住了!”那三个祸首纷纷点头道:“对!是她勾引我们的!” 陆玄霜火冒三丈,气得两腿一软,便要晕厥,薛剑秋急忙上前搀扶。', "熊武生看在眼里,不禁阴沉笑道:“薛门主,你年轻气盛,义愤填膺,正是咱们行走江湖所见备的,但可别一时贪花恋色,失了理性,被别人所利用,使得令师‘神龙剑客'生前创下’百剑门'不坠的威名,就此毁于一旦啊!”", "薛剑秋咬牙道:“‘百剑门'之事,不劳帮主费心!”", '了凡师太皱眉道:“薛门主,你这次帮错了人,做错了事,只怕熊武生不会对你善罢甘休了……” 见性大师低声道:“薛门主,不如你和陆姑娘当著众人之面,公开道歉,消消熊帮主的怒气,贫僧保你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如何?” 陆玄霜闻言大怒,用力推开薛剑秋,颤抖道:“原……原来连大师也料定了是我勾引他那三个弟子的?好!好!”倏地对熊武生沉声道:“你说我淫荡无耻,勾引你的弟子?好!我且问你,你可有当场看到?证据呢?拿出来啊!” 熊武生轻松应道:“你的荒淫事迹,早已家喻户晓了!大家心知肚明就好,又何必要我拿出什么证据,自寻难堪呢?” 陆玄霜咬牙道:“以讹传讹的小道流言,怎可以此论定陆玄霜?今日熊帮主若不提出具体证据,陆玄霜誓与帮主周旋到底!” 熊武生哼地说道:“小小女娃,不自量力!你想要证据吗?好!我给你!” 说罢双掌疾拍,霎时从“雷霆帮”人众中走出两名弟子。 陆玄霜一见,吓得全身哆嗦,面色苍白。两名弟子一个黄面,一个黑面,拜见了熊武生后,对著陆玄霜嘿嘿邪笑道:“久违了!陆玄霜姑娘……”这两名弟子,正是丁七和通仔。陆玄霜万万没有想到,这两个男人,居然会加入“雷霆帮”;看到熊武生有恃无恐、得意洋洋的模样,可以猜想出丁七、通仔已经把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,告诉熊武生知情了。 通仔见陆玄霜神色颇为紧张,不禁邪笑道:“怎么?把我们给忘了?莫非要到床上去,才能唤起你的回忆?” 薛剑秋叱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全场嘘声不断,喧闹不已。 熊武生道:“你们就把和她发生的香艳故事,一五一十、钜细靡遗地向大家分说清楚!” 陆玄霜忙道:“不!不要说!”急得垂下泪来。', "丁七道:“我们以前是‘威远镖局'新任的镖师,大概在两、三个月前,奉命到’福兴镇'办点事,公暇之中,便到赌场调剂调剂,结果一个老郎中输了我们一屁股债。”", '人群中有人不耐烦地叫道:“讲了半天,这和陆玄霜有什么关系?” 通仔接口道:“大有关系!那老郎中赔不出钱,眼见我们脾气就要发了,便说他有一个年轻貌美的情妇,床上功夫一级棒,可以用她的身体来抵债。我们想这老头子必定是吹嘘夸大,但随他走一趟也无妨,便和他一起回家了。”', "人群中有人插口道:“那老头子的情妇就是陆玄霜对不对?”顿时众人破口骂道:“你奶奶的!插什么嘴?”“大家都在听呢!你闭嘴好不好?”“君子动耳不动口,闭嘴行不行?”“咦?不是‘君子动口不动手'吗?什么时候改的?”", '通仔笑道:“这位兄台真聪明,一猜就中,那个老头子的情妇就是她!”往陆玄霜一指。陆玄霜双掌掩面,羞赧不已。 通仔续道:“这么一个妖艳的女人,我们俩岂有不要之理?于是便答应了老头子开出的条件,让她陪我们玩五天,赌债就不用还了!” “够了!”了凡师太皱眉道:“越说越下流,不许再说下去!”一言既出,居然引起了公愤:“喂!你不听就走开!干嘛管闲事?”“人家才刚说到重点,你老尼姑废话什么?”“滚开滚开!你不想听别人可要听呢!”“别理她了!快点继续吧!”指责之声此起彼落,矛头一致指向了凡师太。了凡师太虽然个性偏执,却也明白众怒难犯,顿时长袖一挥,铁青著脸道:“算了!我才不屑管呢!” 丁七道:“接下来让我说吧!各位别看这妞儿年纪轻轻,她可媚得很!身体熟得可以掐出水,叫床的嗲劲更是令人吃不消,不但舌头的功夫一级棒,和我们俩一起搞更是热情带劲!”便把五天以来如何和陆玄霜温存风流的淫猥事迹,当著众人之面详细描述。众人之中,男的是听得如痴如醉,张口结舌;女的是听得面红耳赤,浑身发烫。 熊武生冷笑道:“陆玄霜,你怎么不说话了?他们如果言不符实,你可以反驳啊!不说话……就是默认了!”陆玄霜双手掩面,紧咬下唇,除了流泪外,无法可施。 通仔淫笑道:“陆玄霜,你陪了我们五天,算是抵债,五天以后发生的事,我说是不说?” 陆玄霜急道:“不能说不能说!我求你别说出来!拜托你!” 众人见她如此紧张,更是好奇,嚷道:“快说快说!”“后来的更是非说不可!”“说啊!别停止!” 熊武生看到陆玄霜即将崩溃的模样,便笑著走到她身旁,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你只要当著大家的面,说自己是个淫娃荡妇,说你勾引了本帮三名弟子,我就命令他们不准再说,如何?” 陆玄霜伤心地点点头,噙著泪水道:“各位请听我说……”众人听到陆玄霜开口说话,尽皆静了下来,一时之间鸦雀无声。', "陆玄霜忍著屈辱,羞赧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承认是我一时春心荡漾,寂寞难耐,才会勾引‘雷霆帮'那三名弟子和我交欢。我……我是个淫荡的女人,一切都是我安排的!薛门主并不知情,这件事和他一点也扯不上关系!”话才说完,全场骚动,咒骂之声不绝于耳。陆玄霜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,但却不能害薛剑秋也跟著抬不起头来。", '薛剑秋怒气冲天,仰天大吼:“这不是真的!这不是真的!一切都是骗局! 是诡计!绝不是真的!“ 群众中有一名留著胳腮胡的红面大汉走了出来,向众人做了个四方揖,宏声道:“在下与陆玄霜姑娘也有一夜之缘,愿在此做见证!”众人轰然称好。 陆玄霜叱道:“你胡说!我根本不认识你!”', "那红面大汉促狭道:“称呼你‘陆玄霜姑娘',你说不认识我;倘若叫你一声’爱奴',是不是就想起来了?”", '陆玄霜顿时吓得冷汗直流,心中大惊:“他……他嫖过我吗?我完了……”', "只听得红面大汉宏声道:“方才见到陆玄霜姑娘,我便觉得十分面熟,似乎在哪见过,想了一阵子,才叫我想起来。原来陆姑娘就是我以前在‘福田镇'的妓院’怡情楼'嫖过的妓女‘爱奴'!当时她浓妆艳抹,穿著香艳撩人的衣服,妖冶淫荡的模样,当然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,所以一开始我也没认出她来。”", '众人听了,不禁窃窃私语:“乖乖隆的咚!这个女人居然也干过妓女!”“和男人私奔、当老头子的情妇、和两个大男人杂交,现在又干过妓女,这个淫娃还有什么没做过的?”“难怪!刚刚我见她体态撩人,一时起了色心,便伸手去摸她的屁股,她一点都不反抗,原来是妓女出身的。”“既然如此,咱们也不需顾忌太多,待会儿一散场,咱们便付给她一笔夜渡资,让她陪咱们大搞特搞吧!”', "红面大汉继续说道:“在下嫖过的妓女无数,对‘爱奴'却是印象深刻。是因为一来她是我所嫖过最漂亮的妓女,二来她床上的功夫还算好,并不像方才’雷霆帮'的弟兄所说的一级棒这般夸大其词,但她对恩客有耐心,任劳任怨,不像一般的妓女这般现实。人家说‘婊子无情',用来形容她就不恰当了……”", "红面大汉又道:“说来也不怕丑,记得有一次我才刚爱抚她全身,连正戏都构不到边,在下就已一泄千里,弃甲投降了。我恨我自己这般无能,她却相当温柔地劝我不要灰心,鼓励我重新再来,可是我用尽了各种方法,我那话儿依旧不争气,眼见时间就快用完了。她最后用她的嘴和手,慢慢地让我又振作起来,当时时间已经超过了,她却自愿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,让我又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和她交合,也不多收我的钱。各位嫖过妓女的朋友们,这样有情有义的妓女,你们可曾遇到过吗?我当然对她印象深刻!后来我再去嫖她时,却听说她已经逃走了,我当时很失望,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,不料今天竟能在这‘十里墩'相遇……”含情脉脉地望著陆玄霜,柔声道:“我的好爱奴,你找得我好苦啊……”", '众人无意之间,竟又听到了这么一段香艳的故事,尽皆如痴如醉。大多数的男人都妄想著,也能和陆玄霜痛快地搞一次。 自己当过妓女的秘密,竟被这个男人泄露了出来,陆玄霜恨得咬牙切齿。经这红面大汉一番陈述,陆玄霜也逐渐想起了这件事。陆玄霜记得这件事情过后,竟遭到“怡情楼”的几位姐妹们凌辱了二个时辰。因为自己擅自挪用休息的时间给嫖客,完全破坏了接客的规矩,所以受到了惩罚。陆玄霜现在回想起来,依旧心有余悸。 一切的陈述都是事实!陆玄霜相当后悔当初的一念之仁,竟种下现在这样的恶果。不可告人的故事一件件被揭发,陆玄霜面对数百道有色的目光,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。 薛剑秋再也按捺不住,咆哮一声,紧紧抓住陆玄霜的双腕,厉声道:“究竟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故事,我看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!说啊!” 人群中,有几个人也附和道:“对!说啊!”接著又有更多人齐声道:“说!说!”每喊一次,就有更多人加入。最后全场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著:“说!说!”陆玄霜早已泪水纵横,几近崩溃。', "见性大师摇头叹道:“‘威远镖局'陆氏兄弟,就是听说了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尽做些荒淫无耻的行为,才会羞愤自杀的。唉……”", '了凡师太一脸鄙弃的神情,冷然道:“要是谁知道自己生下了这么寡廉鲜耻、泯灭名声的女儿,都会羞得自杀的!” 正当陆玄霜被逼得精神涣散,几乎快要崩溃时,一个带有磁性嗓音的说话声划破众人的叫喊声,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:“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,那就由我来揭晓这个谜底吧!”这道说话声如平常的音量,居然能够突破众人鼎沸的呼喊声,足见说话者的内力著实深不可测。在场见性大师、了凡师太、熊武生、薛剑秋及江湖经验老练的人士,均知高人到场,无不把注意力转移到说话者身上。只见一名蓝衫青年摺扇轻摇,笑吟吟地走了过来。 见性大师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业艺当真惊人!恕贫僧眼拙,敢问施主尊姓大名?”见性大师知道此人武功极高,却一点也想不出江湖中有这么一位高人,是已客气询问。 岂知这名蓝衫青年竟对见性大师视若无睹,只是对著陆玄霜吃吃笑道:“你失踪了好久,今日总算让我给找著了……” 陆玄霜气得浑身颤抖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都是你!害得我爹在牢狱中自尽,害得我家破人亡,花弄蝶,我恨你!”此人正是花弄蝶。 花弄蝶道:“过去的事,又何必重提呢?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!这些臭男人刚刚这样羞辱于你,我可不能坐视,我这就为你洗刷满腹的冤屈吧!”说罢朗声道:“各位听了!陆玄霜方才承认自己勾引了那三个男人,实是受了熊武生这个老家伙的威胁,至于事情的真相,就他那三个弟子最清楚了!”众人听他出言不逊,竟敢称熊武生为老家伙,不禁佩服他的胆识。熊武生铁青著脸,不发一言。 花弄蝶摺扇轻摇,微笑道:“究竟是陆玄霜勾引他们,还是他们对陆玄霜起了淫心,企图强奸她,就让他们三人亲自回答吧!”于是对那三人道:“你们还在等什么?说啊!”只见三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,哆嗦得厉害。 熊武生看在眼里,心中大感震惊:“这三个不肖徒向来胆大包天,为何看到了这名书生,居然像看到鬼似的?奇怪……”于是拼命向三人使眼色,意指三人必须坚持刚才的立场,不可动摇。 怎知这三人曾经亲眼目睹花弄蝶在瞬间杀了“百剑门”四人的恐怖经过,如今花弄蝶要自己说出真相,三人怎敢打一丝的折扣?只听得其中一人双唇发颤地说道:“是……是……是我们想要强奸她……不是她……勾引我们……” “浑帐东西!”只见熊武生一个转身,剑光三闪,那三名弟子倏地倒地身亡,咽喉上各有一道血流如注的伤口。 陡然生变,全场哗然。有人惊叹熊武生的快剑如神,有人则慑于熊武生的心狠手辣。薛剑秋叫道:“熊帮主!你竟然杀人灭口!” 熊武生森然道:“三个孽徒违我门规,死不足惜!倒要请问这位公子,你究竟是哪一派的高人?短短几句话,居然就扭转了整个乾坤?”眼中充满杀机,似乎随时都会发难。 花弄蝶不予理睬,只对著陆玄霜道:“小霜,我为你洗刷了冤屈,这下你应该能够了解我对你是真心的了吧?” 薛剑秋抱拳道:“多谢花公子仗义直言,竟能叫那三人说出实情,否则陆姑娘和在下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!” 花弄蝶淡淡笑道:“这也没什么,只不过我杀贵派那四个浑汉时,他们三人正好也目睹了,所以我要他们说出实情,他们不敢不从。” 薛剑秋闻言,惊怒已极,颤声道:“原……原来我那四位同门弟兄,竟是被你所杀?” “不错!”花弄蝶回答得很乾脆。 薛剑秋倏地长剑一拔,森然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为何下此毒手?”', "只听得陆玄霜恨恨然道:“她就是‘百花宫主'花弄蝶,为达目的,她一向是不择手段的!”", '霎时群豪惊恐不已,了凡师太更是吃惊道:“什么?你是百花宫主?那我的徒儿呢?还我徒儿来!” 花弄蝶笑道:“你这老尼姑可真有趣,徒弟不见了,竟然找我要?我怎会知道你徒弟在哪里呢?”', "了凡师太白眉倒蹙道:“我的徒儿是‘玉女神剑'萧玲!八年前她无故失踪,只留下了一封书信,说她厌倦了险恶的江湖,已经投靠’百花宫'了。你百花宫人行迹诡密,八年来我遍寻不著。今日你百花宫主既然出现了,不把我徒儿交出来,我可饶不了你!”", "花弄蝶慢条斯理道:“萧玲?哦,你是说她啊!她现在和‘天山妖尼'已结成同性爱侣,在我’百花宫'过著鸳鸯般的甜蜜生活呢!老尼姑,你还是忘了这个徒弟吧!”", "“荒唐!”了凡师太大怒道:“她和‘天山妖尼',有著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,怎么可能结成什么爱侣?两个女人,又如何结为爱侣?下流!荒唐!”", "花弄蝶道:“这就是我‘百花宫'的厉害之处了,只要到了’百花宫',便可消弥一切的仇恨、杀戮,化暴戾为祥和,由敌人变爱侣。萧玲和天山妖尼到了‘百花宫'后,终于大彻大悟,不仅化敌为友,更是结成了形影不离的伴侣呢!”", "“荒唐!我不信!”了凡师太抽出长剑,叱道:“快带我去‘百花宫'!”", "花弄蝶摇头笑道:“老尼姑,你太老了,要加入我‘百花宫',你不够资格!”", '了凡师太大叫:“找死!”长剑陡然刺出。', "这一剑又快又急,剑尖指向花弄蝶周身五大要穴,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杀著,倾刻间花弄蝶已被剑气罩住全身。薛剑秋惊道:“啊!‘五凤朝阳'!”正是了凡师太成名的惯用招式,江湖中能躲过这一招的,听说只有“百剑门”的前门主“神龙剑客”而已。", "只见了凡师太一剑幻化为五剑,分攻花弄蝶五大要穴。花弄蝶形影急退,摺扇抖动,倏地点向齐攻而来的五剑,招招破解了急攻而来的剑势。少人能敌的‘五凤朝阳'剑招,竟被花弄蝶给拆解了。", '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正当了凡师太心中大惊时,熊武生冷不防一剑扫出,施展“雷霆帮”的成名剑招“雷霆斩”,往花弄蝶背后横削而去,眼见剑光已在花弄蝶背后横腰而至,花弄蝶断难幸免。众人惊呼一声,紧张不已。 原来熊武生利用陆玄霜的弱点,逼使得她自认罪行,保全了“雷霆帮”的声誉,不料半路竟杀出花弄蝶这个程咬金,使原本的努力功亏一匮。今日过后,“雷霆帮”的名声势必狼藉,熊武生怎能不怀恨在心?他见花弄蝶被了凡师太攻得急速后退,心中陡起杀意,见花弄蝶的背影越靠越近,于是制敌机先,发难偷袭。 只见花弄蝶也不回头,双足一点,倏地如鬼魅般飞身而上。这一著变化太快,熊武生引以为傲的剑招“雷霆斩”,居然一剑挥空。薛剑秋二话不说,跃起挥剑,一招“怒潮逐波”一剑剑疾刺花弄蝶,每攻一剑,后一剑又有更厉害的杀著。花弄蝶的摺扇剑来就挡,见招拆招,在空中连挡薛剑秋一十三剑。 在场数百人看得瞠目结舌,诧异不已。见性大师见花弄蝶竟能抵得住三大高手的连环攻击,心中大为震惊。了凡师太、熊武生、薛剑秋三人更是惊骇不已。 花弄蝶微笑道:“各位的剑招如此凌厉,花弄蝶还能站在这理说话,当真侥幸!”大家看花弄蝶一付轻松自在的模样,一点也不像是个从惊险的剑招中侥幸活著的人。 见性大师道:“宫主神乎其技,今日贫僧算是开了眼界了!贫僧不自量力,愿向宫主讨教几招。”', "花弄蝶笑道:“见性大师以一套‘佛手十八打'威震武林,使得你南少林长久以来,还能与北少林’嵩山少林派'争个平起平坐。这套骇人的神功若是用在花弄蝶身上,只怕花某今日要大栽跟斗了!”", "见性大师知道花弄蝶说的是反话,意指自己若是不用‘佛手十八打'对付花弄蝶,那也是非败不可。见性大师微笑道:“你客气了。”倏地双掌合十,口喧佛号,僧袍两袖倾刻间鼓胀了起来。花弄蝶嘴角一哂,左袖一翻,一道掌气击向见性大师。", '见性大师一声巨吼,双掌推出,一股强大的内劲碰上花弄蝶的掌气,爆出轰然巨响。见性大师双掌如雨点般重重击出,一十八道巨大的内劲分向花弄蝶全身攻至;花弄蝶眉头一皱,身形电转,两袖挥出,连出一十八掌,掌掌拍向袭来的强大内劲。只听得震天大响,顿时飞沙走石,尘土弥漫,霎时众人的视线被尘沙所阻,整个“十里墩”如同置身五里雾中,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了。 混乱当中,一只手托住陆玄霜左腋,陆玄霜大惊,正欲叫出声来,又被另一只手抿住嘴巴。陆玄霜突然感到双足腾空,整个身体飞了起来。挟持著陆玄霜的人,趁著混乱之际,施展高明的轻身功夫,把陆玄霜带离现场。陆玄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高忽低,忽起忽落,四周景物在眼前瞬间扫过,耳边也不断传出呼啸的破风声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飞腾的身体停了下来。陆玄霜定睛一看,眼前是一个穿著红色夜行衣的人,头上蒙著红巾,只露出了一对眼睛。胸前双乳突出,身裁窈窕,端的是名女子。 陆玄霜惊魂未甫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 那蒙面女子叹道:“傻丫头,你不趁乱赶快逃跑,等著那些人继续羞辱你吗?” 陆玄霜担心道:“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?花弄蝶武功高强,薛大侠不知道是否应付得了……” 蒙面女子哼道:“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还担心别人的死活干什么?你就是这样分不出轻重,毫无判断力,才会被人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欺负。这可要怪你爹,凡事都帮你料理得好好的,你就像个娇纵的小公主,什么也不会,以致现在经历了一点小挫折,便不知如何自救,只好被别人给吃定了!” 陆玄霜听了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回想自己从小便受到父亲及叔父的宠爱,大大小小的事情,也都有白少丁为她分忧解劳,每天过得无忧无虑,自由自在,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遭此丕变。如今情郎惨死,自己历经波折,现在父亲及叔父又自尽了,念及于此,不禁放声大哭。 那蒙面女子轻抚著陆玄霜的头发,安慰道:“死都死了,哭有什么用?现在你打算怎么办?” 陆玄霜泪眼茫然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 那蒙面女子道:“日子总是要过的,你虽已家破人亡,难道就没地方可去吗?” 陆玄霜道:“我爹生前有几名至交好友,我原可投靠他们,可是,我现在已经没脸再见到他们了……”想到自己的淫猥事迹,从此将公诸于世,顿时感到羞愤不已。 蒙面女子道:“除了你爹的至交好友外,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收容你吗?你再仔细想一想,谁对你好过?可以去投靠她啊!”', "陆玄霜想了一阵,正欲开口说话时,突然空中响起一个娇媚的说话声:“到‘百花宫'来吧!我们随时欢迎你呢!”", '陆玄霜和蒙面女子大吃一惊,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,倚在树旁笑吟吟地望著两人。蒙面女子失声叫道:“啊!紫罗兰!”', "紫衣女子笑道:“正是我紫罗兰!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,想必对我‘百花宫'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吧?”突然脸色一变,叱道:“你究竟是谁?莫非你也是我’百花宫'的一份子?”蒙面女子沉默不语,两颗眼珠子不停地注视著四周。", "紫罗兰蹙眉道:“你在担心什么?担心‘红玫瑰'躲在附近吗?你居然知道我和红玫瑰焦不离孟,那你必定是我’百花宫'人绝对错不了了!”", '陆玄霜心生惶恐,寻思:“百花宫人各个神秘诡异,武功高强,今日算是见识到了。她们为何老是缠著我不放?我……现在我该怎么办呢?” 蒙面女子形影一闪,一掌击向紫罗兰。紫罗兰一拳挥出,掌拳相击,双方都退了一步。蒙面女子冷笑道:“红玫瑰若是在附近,不可能放著让你独自迎敌的!没有了她,你紫罗兰就没什么好畏惧了!” 紫罗兰叱道:“叛徒!今日我要掀开你的面巾,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!” 双掌向蒙面女子击出。 蒙面女子见招拆招,拳掌相对,倾刻间两人已拆了十余招。过招之际,蒙面女子喊道:“陆玄霜,我绊住她,你赶快逃走!快一点!”陆玄霜犹豫片刻,拔腿就跑。 当陆玄霜逃得再也听不到打斗声音时,天色已逐渐暗了。一整天未曾进食,也不曾休息,陆玄霜饥疲交迫,双腿一软,顿时晕了过去。 一个老樵夫经过,发现陆玄霜晕厥在地,便把她扛回家中。老樵夫的家兀立林中,家中只有一个老伴,陆玄霜幽幽转醒,知道自己被老樵夫所救,不断称谢。 老夫妻俩为陆玄霜准备了丰富的山珍佳肴,让她饱餐了一顿,又闲聊了一阵后,夜已深了,于是便各自回房安寝。 陆玄霜躺在床上,望著窗外的明月微微叹息。突然间听到房门外传出细微的说话声,陆玄霜心下好奇,便蹑手蹑脚地步出房间,发现话声是从老夫妻的房内传出。 只听得老婆婆道:“这位陆姑娘生得好漂亮,你说是不是?” 老樵夫叹道:“漂亮是漂亮,不过像她这种年纪,是不应该有这么浓郁的女人味的,我看她眼角带媚,面如桃花,八成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也许是勾栏妓女。”陆玄霜听了,心中不由得一颤:“我真的这么像妓女吗?” 老婆婆道:“既然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干嘛带她回家?你想对她干什么?” 老樵夫叹道:“咱们都老夫老妻了,你还吃什么醋?她晕倒在荒郊,我能放著不管吗?” 老婆婆道:“哼!算你有理!”停了片刻,又道:“这么漂亮的女孩,如果真是个妓女,那就真的太可惜了!” 老樵夫道:“为什么可惜?” 老婆婆道:“她应该嫁给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,一生享受荣华富贵,不应该出卖灵肉,让男人糟蹋的!” 老樵夫道:“嫁给家财万贯的财主有什么好?每天和财主的妻妾争风吃醋,有钱也不快活!” 老婆婆不服道:“难道要当个妓女才能快活吗?”', "老樵夫道:“当妓女未必能快活,但想必有快活的妓女。譬如李唐时代的名妓‘鱼玄机'不就是吗?倚门卖笑的妓女,没人瞧得起,但是她们能够抚慰鳏寡寂寞的心灵,却是不争的事实。更何况她们也是凭劳力谋生,凭什摸轻视人家?", '那个女娃儿如果能够拿这上天所赐的容貌,善加利用,定能做一个青楼妓馆中拔尖的佳人!“ 老婆婆嘟嘴道:“干嘛?到时你要去嫖她吗?” 老樵夫急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?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 陆玄霜不再听下去,悄悄地回到了房间,心中激动异常,手心直冒热汗,细细地回想著老樵夫的每一句话。 以前自己是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,最鄙视的就是倚门卖笑的娼妓;直到自己被卖到“怡情楼”,每天被淫狭猥亵著,才发觉妓女真是一种既可悲又可怜的行业。方才老樵夫所说的一字一句犹如在耳,细细品味著,突觉妓女也是一种神圣伟大的工作。众人都轻视妓女,实在没道理。 回想著过去在“怡情楼”接客时一幕幕画面,一段段时光,陆玄霜突感福至心灵,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连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念头……。 十一、弃剑寻芳踪(上) 薛剑秋将杯杯水酒一饮而尽,神色萧然,对于客栈中的嘈杂之声充耳不闻。 “十里墩”一战,自己集见性大师、了凡师太、熊武生三大高手之力,却依然无法伤及花弄蝶的毫毛,回想当时花弄蝶面对四大高手,谈笑用兵、轻松应付的情景,薛剑秋心里头便已明白,除非师父“神龙剑客”复生,否则单靠一己之力,根本无法报花弄蝶杀害四位同门弟兄的血海深仇。想到这里,心中更是忧烦,禁不住又倾酒入愁肠。 再则由于陆玄霜事件,自己的名声以及“百剑门”的声誉,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;虽然自己能在“十里墩”一战中全身而退,但回到“百剑门”后,却受到师叔“惊天神剑”欧阳啸天严厉的斥责,薛剑秋有苦说不出,心中更是郁郁。 “惊天神剑”欧阳啸天跟随着前门主“神龙剑客”出生入死,始创“百剑门” 不坠之声誉。十年前“神龙剑客”去世之后,欧阳啸天心有所感,毅然将“百剑门”门主之位交给了“神龙剑客”的徒弟薛剑秋接掌,自己则以老臣之心,尽力辅佐,以慰“神龙剑客”在天之灵。而薛剑秋虽然少年得志,继承了“神龙剑客” 死后之地位,但毕竟自己是师父及师叔一手所栽培,对于这位提携自己长大的师叔,真是如父如师般的尊敬,是以对于师叔的教诲,薛剑秋绝对是聆听受教,不敢有丝毫的忤逆。 其实,薛剑秋对于自己的毁誉及委屈,并不很放在心上;四位同门弟兄的血债,更是誓死必偿;他最感到忧愁的,却是陆玄霜。对于她的荒淫无耻,薛剑秋以为自己早已看破,再也不会去管这个淫娃荡妇了。可是回到莆田,已经一个多月了,自己心中却时时挂记着她,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,始终占据着他的心田;尤其是她在“十里墩”一战突然失踪后,薛剑秋的心中更是焦急,担心她是不是被坏人掳走了?会不会被欺负?虽然薛剑秋很不愿意承认,但他知道,自己已经深深爱上陆玄霜了。 正值薛剑秋懵懂之际,隔壁桌传来一阵暴笑声,薛剑秋循声望去,看见邻桌四座一群男人正在哈哈大笑;以他们的衣着服饰,看得出是一群商贾。 只听其中一人笑道∶“太有趣了!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事?” 另一人道∶“秦楼楚馆,香艳的鲜事本就不少,咱们四处经商,早就听多了。” 第三人道∶“是啊!妓女为了骗咱们的荷包,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来?什么漫天大谎撒不出来?咱们当笑话听听就算了,可别认真!” 第四人笑道∶“可别像老唐一样,花了大钱想嫖名妓,结果只是谣传而已,正主儿根本就名不符实!”众人一致将目光移向唐姓商人脸上。 唐姓商人脸上一红,搔头苦笑道∶“也罢也罢!就当花钱买经验吧!以后你们若到”福田镇“的”怡情楼“嫖妓,可别花大钱找一个叫”爱奴“的婊子。她的姿色马马虎虎,床上的功夫也不怎么高明,可是叫价却高得吓人,你们不要像我一样被骗了!”薛剑秋闻言大惊,“爱奴”不正是陆玄霜的花名吗?他冷汗直流,继续倾听。 只听得第一人笑道∶“亏你在红尘中打滚,阅人无数,竟会上妓院的龟当?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!“ 唐姓商人一脸委屈道∶“话不是这么说,那个叫”爱奴“的妓女真的很有名! 我有几个江湖中的朋友,他们曾经在“十里墩”见过她,说她长得又媚又淫荡,很多人都想嫖她呢!况且“福田镇”当地衙门萧师爷的公子十二少,更是对她赞不绝口,所以我才甘冒大钱试试的,岂知……唉!“众人闻言,又是一阵大笑。 薛剑秋听在耳里,顿时心痛如绞∶“这就对了!果真是她!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她恶性不改,又重操旧业去了!可……可恶!”大怒之余,呼地一掌拍向桌面,木桌顿时裂成两半。客栈众人看在眼里,无不惊骇。薛剑秋丢下银两,忿然离去。 薛剑秋忿然游走街头,行了半晌,不禁心头一酸∶“我薛剑秋忝为百剑门主,居然会爱上一个不要脸的女人,真是有愧师父及师叔的谆谆教诲……”知道陆玄霜竟又回到妓院重操旧业,薛剑秋的心灵当真受创极重,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。 薛剑秋一脸颓丧,漫无目的地走着。突然看到两名衙门的捕快,押着一名猥琐的老翁经过;其中一名捕快冷哼道∶“你这个老毛贼,真是恶性不改!以前大老爷是念在你年纪老迈,不忍判你重刑,没想到你食髓知味,又去干那没本的生意!哼!这次大老爷若不剁了你双手,算你本事!” 那老翁老泪纵横道∶“呜……差爷饶命啊!小的年轻时犯过法作过牢,本想出狱后好好振作,重新做人的,怎料老伴跟人家跑了,儿子也嫌弃我,不认我这老父,想要找个工作混口饭吃,却没有人肯雇用我,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;差爷您倒是说说看,我若不重操旧业,做那没本的生意,岂不就饿死街头、曝尸荒野了?我实在是不得已的,求你们可怜可怜我!放我一马吧!呜……” 另一名捕快冷笑道∶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去向大老爷求情吧!” 薛剑秋目送缓缓远去的三人,仔细思量着那老翁的一番自白。突然如有铁锤般重击胸口,心中大惊∶“对啊!”十里墩“一战后,天下人都知道陆姑娘当过妓女,是个淫娃荡妇了,每个人都会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。她现在家破人亡,纵使有心重新开始,她在世人面前,又如何抬得起头来?天下之大,又有何处得以安身?重操旧业,只怕是陆姑娘最不得已的选择了……” 想通了此节,心中大为释怀,更对自己的一时失态感到惭愧∶“薛剑秋啊薛剑秋!你虽喜欢着人家,却不能体会人家的苦处,只知一味地怨天尤人,自怨自哀,如果连你都认为人家是淫娃荡妇,那么还有谁会相信她呢?”想到这里,心中更为激动∶“明知她现在身陷火坑,饱受煎熬,我若坐视不管,还算是个人吗?” 当下心意已决,毅然赶回百剑门。 “荒唐!胡闹!”一声厉斥,震惊了“百剑门”在场的一甘人众。薛剑秋及在场的数十名弟子,皆抱着戒慎恐惧、惴惴不安的心情,望着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,发出斥责之声的人。 只见这人约六十来岁年纪,灰发灰须,骨瘦如柴,炯炯有神的双目严厉地瞪视着双唇紧闭的薛剑秋。这名老者,正是薛剑秋的师叔“惊天神剑”欧阳啸天。 只见欧阳啸天厉声道∶“你在”十里墩“出的丑还不够吗?你这一闹,害得咱们”百剑门“受到武林同道的指责,说你这个门主贪花恋色,帮着一个淫娃荡妇瞎出头。我要你给我好好地反省,你反省了一个多月,现在居然告诉我,要去把那个女人带回来?你……你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是不是?”原来薛剑秋决定要把陆玄霜救离苦海,所以回到“百剑门”请示欧阳啸天,不料竟会遭来一顿斥责。 薛剑秋见欧阳啸天气得满脸通红,心中一惴道∶“师叔请息怒!剑秋绝不是贪花恋色,陆姑娘也绝非传言中的淫娃荡妇;当初陆姑娘险受”雷霆帮“三名弟子的凌辱,剑秋这才出手相救,”雷霆帮“不甘名声受损,这才故意瞎三话四,指鹿为马,师叔您万万不可相信江湖中的蜚语流言!” 欧阳啸天冷哼道∶“你倒是说得振振有词!听说”十里墩“之上,有人揭发了那个女人很多不要脸的丑事,那个女人也当众承认自己是个淫娃荡妇,这难道会是假的吗?当时你也在现场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!” 薛剑秋咬牙道∶“那些丑事,究竟事实真相为何,还有待追查;陆姑娘当众承认自己不好,也是受到”雷霆帮“帮主熊武生的逼迫,绝非出于自愿!师叔,陆姑娘绝对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女人,请您相信剑秋吧!” 这时,在场一名年轻男子开口说了话∶“掌门师兄,你怎么知道陆玄霜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淫娃荡妇呢?她身为福州府”威远镖局“的大小姐,却和两名镖师盗宝私奔,累得两位陆老英雄在官府地牢中羞愤自杀,这可是福州官府公布的事实啊!一女配二男,如果连这种女人都构不上是淫娃荡妇,啊哈,那青楼里的娼妓,岂不都称得上是贞节烈女了?” 薛剑秋狼狈地望着那名开口说话的年轻男子,见他和自己一般年纪,面白唇红,眉长过目,正自望着自己冷笑着。众人均知这名男子,正是欧阳啸天的独生子欧阳河山。他虽然从小和薛剑秋一起长大,却因为嫉妒薛剑秋年纪轻轻,就接掌了“百剑门”门主之位,而且父亲对自己,也远不及对薛剑秋的关爱,是以长久以来,始终对薛剑秋心存不满,一逮到机会,就要扯他后腿。 薛剑秋感念欧阳啸天的恩泽,向来对欧阳河山忍让有加,这时却也忍不住冲口说道∶“师弟,我和陆姑娘相处过一段时间,我了解她的为人,她绝对不是那种淫荡的女人!薛剑秋愿以生命担保!” 欧阳河山朝薛剑秋睥睨一视,转向欧阳啸天尖声道∶“爹!你瞧瞧咱们这位掌门人,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,居然随随便便就可以拿生命出来担保,这岂不是……” “河山!你给我住口!”欧阳啸天叱了一声,欧阳河山顿时不敢说话,暗地里却朝薛剑秋狠狠地白了一眼。 欧阳啸天深深地望了薛剑秋一眼,森然道∶“陆玄霜是真淫娃也好,是假荡妇也罢,她累得咱们”百剑门“名声受损,却是不争的事实,因此我不准任何人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!剑秋,当务之急,应该是想办法为四位惨遭杀害的同门弟兄报仇雪恨才是!” 薛剑秋见欧阳啸天下了禁令,顿时急道∶“师叔!四位弟兄的大仇,剑秋定当图报!然而陆姑娘现在已置身苦海中沉沦,剑秋一日不救陆姑娘,便一日难以安心,请师叔准许剑秋将陆姑娘赎回吧!” 欧阳啸天叱道∶“男子汉大丈夫!开口闭口都是女人!如何能成大器?我心意已决,你休得再提!”说罢站起身来,转身便要往内室而去。 薛剑秋颓然地望着欧阳啸天的背影,脸上一阵抽搐;突然牙一咬,双膝一屈,跪地道∶“师叔!无论如何,剑秋非救出陆姑娘不可!师叔的话,剑秋断难从命!” “什……什么?”欧阳啸天闻言,不禁缓缓转了过来。只见他额上浮冒青筋,满脸胀得通红,沙哑着声音道∶“剑秋,你翅膀硬了!师叔的话,你便不再听了!是也不是?” 欧阳河山见父亲已然怒极,不禁厉声道∶“薛剑秋!别以为你是门主,就可以爬到我爹的头上撒野!我爹能够造就你,就能够废了你!”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朗声道∶“师叔对剑秋恩同再造,剑秋绝不敢心存逆拗! 请师叔念在剑秋救人心切,答应剑秋的请求吧!至于这门主之位,剑秋绝不恋栈!“ 欧阳啸天闻言,顿时心中一寒,不禁退了两步,神色黯然道∶“好!很好! 想不到你为了那个女人,连门主之位都可以不要;你师父生前辛苦创下的绩业,你也可以视为粪土。你走吧!你这一走,“百剑门”从此便没了薛剑秋这号人物!“ 薛剑秋向欧阳啸天拜了三拜,哽咽道∶“感谢师叔的多年教诲!剑秋来日定当图报!”说罢转身,便往大门方向走去。 诸位弟子因慑于欧阳啸天的威严,一直不敢开口说话。如今却争相叫嚷道∶“门主你别走啊!”“有话好说!凡事可再商量嘛!”“门主!”百剑门“不能没有你啊!”“留下来啊!,门主!门主!” 欧阳河山心中一阵窃喜,喜孜孜地望着薛剑秋跨出大门,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朗声叫道∶“薛剑秋!你的青穗剑是本门门主的信物!你可不能带走!” 薛剑秋闻言一哂,将背上斜背的青穗剑解下,双手恭敬地将剑放置在“神龙剑客”的灵位之前,跪地拜了三拜后,便即转身离开。 众人如丧考妣地望着欧阳啸天,只见欧阳啸天双眼凝视着“神龙剑客”的灵位,口中喃喃自语道∶“神龙老大,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吗?我到今天才知道,这孩子居然这么有个性!像!太像了!实在太像了!哈……”突地哈哈大笑起来。 众人见了,无不惊骇。一向严肃,不\ue4cf言笑的欧阳啸天,居然会当着众弟子面前哈哈大笑,莫非是受了太大的刺激,一时失去理智了?还有,欧阳啸天口中的“像”,究竟是什么意思?众人皆搔首皱眉,想不出其中端倪。 当今之世,只怕没有人能够了解欧阳啸天究竟所笑为何了。原来“神龙剑客” 年轻时双目失明,便是数十年前轰动整个武林的“盲眼神龙”唐聪。“盲眼神龙” 是个豪放不羁,视世俗纲常于无物的英雄人物。自古“正邪不两立”,可是他不但正邪皆有结交,还与当年人称第一大邪派“天地门”门主的女儿姚香莲,谱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恋情。为此,盲眼神龙还把整个武林闹得天翻地覆,一塌糊涂。 当年武林正派施出诡计,掳走了姚香莲,藉以压制“天地门”的势力。盲眼神龙得到消息,便即单枪匹马,勇闯八大门派及丐帮设下的重重关卡,一日之内,连败嵩山“少林派”的无根禅师、“武当派”掌门赤阳子、“峨眉派”的了凡师太、“崆峒派”的蓍宿严彤、“昆仑派”掌门一眉道长、“华山派”的剑王冯锡\ue189、“点苍派”的无名老人、“青城派”的观主赫连声威,以及“丐帮”帮主长眉神丐,在众目睽睽之下,救走了姚香莲,创下武林史上空前绝后的一页。 如此一来,盲眼神龙便与武林正派的梁子结大了!八派一帮见盲眼神龙罔顾侠风,竟与邪派妖女结交,遂出资悬赏千万银两,欲取他的项上人头。消息传出,许多正、邪两派的顶尖高手,纷纷对盲眼神龙采取行动。有些人因此成为盲眼神龙的剑下亡魂,更有些人欣赏盲眼神龙无拘无束、任意不羁的性格,反倒和他成了好朋友。“惊天神剑”欧阳啸天便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,成为盲眼神龙最最忠实的兄弟。 “惊天神剑”欧阳啸天当年乃是“华山派”一等一的高手,与洛阳“金刀门” 王老爷子的么女系有婚约。当年王老爷子耽于名利,要求欧阳啸天须以盲眼神龙的项上人头做为女儿的聘礼,欧阳啸天别无选择,只好抱着必死之心,向盲眼神龙挑战。一向个性拘谨、严守分际的欧阳啸天,虽然经过几次的落败,却也逐渐欣赏盲眼神龙旷达不羁、天地无惧的英雄本色,最后竟不惜沦为“华山派”的弃徒,也遭到王老爷子解除了婚约,成为盲眼神龙赶也赶不走的跟班。 后来盲眼神龙帮助欧阳啸天,解除了“华山派”一次险遭灭门的危机,使得欧阳啸天与“华山派”前嫌尽释;又施展连环妙计,让“金刀门”王老爷子心甘情愿地把么女许配给欧阳啸天,有情人终成眷属,后来才得以生下欧阳河山。 虽然“盲眼神龙”,也就是后来重见光明的“神龙剑客”去世多年,但当年他为救姚香莲,不顾毁誉得失,不惜与八派一帮为敌的豪气,欧阳啸天如今回想起来,心中依旧激奋。这对拘谨守份的欧阳啸天而言,是虽然羡慕,却永远也办不到的事情。 “神龙剑客”死后,欧阳啸天肩负起教育薛剑秋的责任。为了报答“神龙剑客”的种种恩情,他把一切的心血完全投注在薛剑秋的身上。而薛剑秋从小便听话懂事,聆听欧阳啸天的种种教诲,即便是接任了“百剑门”门主之位,依旧是对他敬重有加,不曾有丝毫的拂逆,彷佛便是一个小欧阳啸天。 可是方才薛剑秋为了陆玄霜,不但顶撞了欧阳啸天,甚至连“百剑门”门主之位,都可以放弃。欧阳啸天盛怒之余,居然在薛剑秋身上,看到了“神龙剑客” 年轻时的影子。回想当年“神龙剑客”不计毁誉,大闹武林的盛况,欧阳啸天心有所感,不禁哈哈大笑起来。 他望着薛剑秋留置在“神龙剑客”灵位前的青穗剑,心中感慨万千∶“难道……难道这些年来,我竟一直试图要把一个”神龙剑客“,教育成”惊天神剑“ 吗?唉……“ ※(有关“盲眼神龙”的详细事迹,于拙作“侠客风云”、“侠情泪”及“侠客英雄传”等侠客三部曲中,有完整记载。) 薛剑秋忍着伤痛离开“百剑门”后,先到附近的兵器买了把三尺钢剑,又到马市去选购了一匹骏马后,便立即挥鞭策马,往西北方向疾驰。 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陆玄霜遭到嫖客奸辱的情景,薛剑秋便感心急如焚,日夜不停地赶路,一刻也不能休息。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赶路,累死了一匹骏马后,薛剑秋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“福田镇”。 初到“福田镇”已是向晚时分,薛剑秋仍然不做任何的歇息,向人打听了“怡情楼”的落处,便随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进入了“怡情楼”。在一名龟奴的引领之下,进入一间执事房里等候“爱奴”的到来。 此时薛剑秋不安地喘着气,心中碰然有声。活了二十几个年头,这是薛剑秋第一次上妓院,心情不免紧张;而又要和陆玄霜在这种场合下见面,更感尴尬惶恐。听到隔壁执事房里传出男女淫秽的呻吟声,薛剑秋更感心痛∶“无论如何,今天非把陆姑娘带离这个淫窟不可!” 不久之后,房门“呀”地一声打了开来,走进一位浓妆艳抹、身穿艳丽华服的妙龄女郎。薛剑秋一见不是陆玄霜,忙道∶“姑娘,你走错房间了!” 那名妓女佯装吃惊道∶“走错房间?不会吧?我在这间执事房里接了三年的客人,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!你是第一次来吧?别害羞,我会弄得你很舒服的……”说罢褪去了身上的华服,仅穿着半透明的肚兜亵裤,一脸淫荡的神情向薛剑秋靠近。 薛剑秋满脸通红,退步道∶“姑娘别这样!我找的是”爱奴“姑娘,不是你!” 那妓女吃吃笑道∶“我就是”爱奴“啊!” 薛剑秋皱眉道∶“你是”爱奴“?别唬我!”爱奴“长的不是你这样子,请”爱奴“姑娘出来一见好吗?” 那妓女白眼一翻道∶“我说我就是”爱奴“,你怎么不相信?我可警告你,银两你已经付了,现在发现找错对象想退费,已经来不及了!” 薛剑秋道∶“钱我不在乎,我只想见”爱奴“姑娘一面,如果你真的叫”爱奴“,那我要找的可能是另一位”爱奴“姑娘!” 那妓女没气地答道∶“咱们”怡情楼“就只有我这一位”爱奴“,没有第二个啦!” 薛剑秋惊道∶“这怎么可能?听说她蛮有名的。她本名叫”陆玄霜“,大概十八岁年纪……” 那妓女啐道∶“哦!原来你找的是”她“啊!早说嘛!我说奇怪,最近大家都来找”爱奴“,怎么见到我都一脸的失望,原来要找的都是那个小贱人,啐!” 薛剑秋急道∶“你知道她?她人在哪里?快带我去找她!” 那妓女冷笑道∶“找?哪儿找?那个贱人早就逃走了!” 薛剑秋道∶“这么说,她……她没再回来过?” 那妓女道∶“公子爷,你可真爱说笑!咱们卖身青楼,还不是都有不得已的苦衷?谁不期盼早日赎身从良呢?那个贱人运气好,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,赎身费都免了,现在她躲得远远的都来不及,怎么可能又回来重操旧业呢?” 薛剑秋点点头,心中又是欣慰,又是失望。陆玄霜总算没有重操旧业,干那淫荡无耻的勾当,所以欣慰;失望的是,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,天下之大,要如何能找到她呢? 那妓女也不知何时脱下了身上的肚兜,一对白腻丰腴的乳房在薛剑秋胸膛上摩擦着,淫荡地笑道∶“公子爷,您钱都付了,不玩白不玩,我的功夫可不比那个”爱奴“差哦!来嘛……”伸手便往薛剑秋的裤裆抓去。 薛剑秋悚然大惊,叫道∶“住手!”双掌用力便把那妓女推开。那妓女顿时向后飞射出去,整个身子撞上了墙壁,痛得她哇哇叫道∶“反了反了!快来人喔! 客人打人罗!“ 顿时便有一群男女闯了进来,几名彪悍的保镖立即挥拳往薛剑秋身上招呼。 薛剑秋横腿一扫,将迎面而来的保镖一个个踹了出去。保镖们见薛剑秋是个会家子,再也不敢空手拼斗。这时一名龟奴拿了几把破风刀进来,发给在场每一位保镖。保镖们兵器在手,宛如得有神助,各个挥刀向薛剑秋步步逼近,口中不时发出咒骂之声。 这时,绿芹花和涂总管闻讯赶了过来。绿芹花忙叱道∶“住手!住手!” 那妓女一见到绿芹花,立即哇哇叫道∶“芹姨芹姨!您要替人家作作主!这位客人胡乱打人,把人家都打伤了,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接客,叫他赔偿我的损失,否则别让他好手好脚地离开!” 绿芹花见到薛剑秋,顿时脸色一弛,转身向那妓女道∶“叫你不要改名叫”爱奴“,你偏不听,这会儿吃足苦头了吧?”向众人道∶“这件事我来处理,你们通通出去!快一点!” 涂总管立即向众人拍拍手,叫道∶“好啦好啦!没事啦!通通出去!通通出去!”众人这才一哄而散,走了出去。那名妓女一脸委屈,鼓着腮帮子道∶“还不都有两团肉一个洞,怎么会差这么多?看来我还是改回原来的花名”春枝“,生意会比较好吧?” 当涂总管也跟着出去把门带上后,绿芹花转身笑道∶“没想到大名鼎鼎的”百剑门“薛门主,今天竟会光临敝馆,真是倍感蓬荜生辉!” 薛剑秋见这老鸨居然能认出自己,倍感惊讶,不禁开口问道∶“在下不曾于秦楼楚馆中出没,不知大娘怎地认出在下?” 绿芹花失声笑道∶“你叫我什么?大娘?哈!我可没这么老。我叫”绿芹花“,大家都管我叫”芹姨“。你”百剑门“薛门主本就名满天下,最近又在”十里墩“出尽了风头,很多莅临敝馆的江湖中人,都曾提起过您呢!我想不认识你都很难……”话毕不禁咳了两声。 薛剑秋见这老鸨只是抬杠,便也不再多言,抱拳道∶“若芹姨没别的指教,薛某告退了……”便往房门方向走去。 绿芹花也不阻拦,只是轻咳两声,笑道∶“怎么?你不想找爱奴了吗?” 薛剑秋闻言一惊,倏地转身紧抓芹姨的双肩,颤声道∶“什么?难道你知道陆姑娘的行踪?快……快告诉我!快告诉我!” 绿芹花见薛剑秋激动异常,不禁失声笑道∶“冷静点!你把我弄疼了!”薛剑秋闻言,这才发现自己失态,急忙放开双手,满脸通红。 芹姨禁不住抚胸咳了两声,随即说道∶“你找爱奴干什么?” 薛剑秋不假思索地答道∶“我要在她身边保护她!免得她被人欺负!” “哦?”芹姨促狭道∶“她只不过是个妓女,是个淫娃荡妇罢了,你对她这么好……是不是有什么目的?” 薛剑秋斩钉截铁地答道∶“告诉你!陆姑娘她绝不是个淫娃荡妇!或许她以前当过妓女,但是从今以后,再也没有人可以逼她操此贱业!因为我会在她身边保护她!我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要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!不再被人蹂躏,被人瞧不起……” 绿芹花见薛剑秋表情真诚,语气坚定,思考了半晌,便即说道∶“你是堂堂”百剑门“门主耶!和她在一起……不怕遭人非议吗?你应该知道,”十里墩“ 之约后,你们“百剑门”的声誉,已经被爱奴给拖垮了……“ 薛剑秋哈哈笑道∶“你放心吧!就算我和陆姑娘在一起,也不再会影响”百剑门“的声誉了!” 绿芹花又咳了两声,皱眉道∶“此话怎讲?” 薛剑秋脸色一变,低头苦笑道∶“因为……我已经退出”百剑门了“……” 绿芹花闻言大惊,顿时喉头一甜,咳杖不止。 薛剑秋见芹姨咳得厉害,不禁关心道∶“芹姨,你还好吧?看来你病得不轻……” 绿芹花好不容易停止了咳杖,脸色苍白,抚心问道∶“你……你方才说,你退出了”百剑门“?这是为什么?总……总不会是为了爱奴吧?” 薛剑秋顿时脸上一红,苦笑道∶“只要能够救出陆姑娘,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愿意。” 绿芹花闻言一愕,不禁瞪大双眼,愣愣地望着薛剑秋,寻思∶“真是没想到……这个男人,居然为了爱奴,偌大的权势地位都可以不要……” 薛剑秋见绿芹花正望着自己发呆,便即抱拳道∶“芹姨,在下对陆姑娘一片赤忱,惟天可鉴,请你成全在下,告诉我陆姑娘的下落吧!在下一定会报答你的!” 绿芹花叹了口气道∶“只可惜我不知道爱奴现在在哪里……” 薛剑秋闻言,心情顿时如从万里高空往下掉,怫然道∶“说了半天,原来芹姨是消遣在下来着。” 绿芹花道∶“你别生气,我是不知道爱奴现在在哪里,却没说我不知道爱奴的下落……你看!”说罢脱下华丽的罗衫,接着反手解开肚兜系在后腰上的丝带。 薛剑秋顿时脸色胀得通红,嗫嚅道∶“芹……芹姨,你这是干什么?” 只见绿芹花解开丝带后,伸手将肚兜往上一拉,露出了雪白的小腹及丰满的乳房。 十一、弃剑寻芳踪(下) 绿芹花道∶“你别害羞,睁大眼睛瞧一瞧。” 薛剑秋难为情地偷偷向前一眺,顿时呆了半晌。只见绿芹花的胸口,留着一个偌大的黑色掌印。薛剑秋大惊道∶“这……这是……混元掌……” 绿芹花微微一哂,边将自己的衣服穿置妥当,边说道∶“你不错嘛!连”混元掌“你都辨得出,真不亏是”百剑门“的门主,”神龙剑客“的爱徒。”不禁又轻咳了几声。 薛剑秋流着冷汗道∶“”混元掌“……这是关外一种药石无解的歹毒武功,江湖传言∶”身中混元掌,百日咳下亡。“除非有个内力深厚的人,能将功毒逼出体外,否则中掌者咳了百日之后,便会竭血而死;武功修为不高者,那更是一掌毙命。你中掌后居然还能活命,看来你不但懂得武功,而且想必功力不弱。 你……你绝非仅是妓院里的鸨母而已,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?“ 绿芹花笑道∶“我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。不瞒你说,”十里墩“一战后,陆玄霜所以会突然失踪,便是我将她带走的!” 薛剑秋急道∶“那她现在人呢?” 绿芹花道∶“稍安勿躁!你且听我说。其实,你和熊武生的”十里墩“之约,我当时也在场,所以方才我才能一眼认出你。当时的情况你也相当清楚,陆玄霜饱受欺凌,我若不找机会将她带走,难道还留着她继续受辱吗?” 薛剑秋闻言,不禁一脸歉疚道∶“这点倒是我疏忽了……” 绿芹花续道∶“后来表面上我虽和她分手了,事实上却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。 可怜的孩子,长得太娇美了,这一路上,不知受到多少男人的觊觎,还好大都给我暗中打发了。“ 薛剑秋微一迟疑,便即开口问道∶“你……是否可以告诉我……这一路上她欲往何方?” 绿芹花朝薛剑秋的脸上盯了半晌,苦笑道∶“有些事情,你不知道可能会好过一点……” 薛剑秋是个聪明人,一点就通,顿时脸上一沉,道∶“我明白了……” 绿芹花正色道∶“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坦,但她也是迫于现实环境所逼,不得不如此,你若是真心喜欢她,就不应该放在心上。” 薛剑秋轻叹一声,神色黯然道∶“在下便是明白陆姑娘的处境,今日才会来到此地寻她。我不会怪她,我只是觉得心疼,她的命运,为何如此乖戾?” 绿芹花咬牙道∶“倘若她能顺利来到这里,虽然免不了又要送往迎来,但起码我还能就近照顾她。可是……可是却偏偏在途中出了乱子……” 薛剑秋大惊,急道∶“出了什么乱子?陆姑娘人呢?” 绿芹花蹙眉道∶“当陆玄霜行经这附近的官道时,突然出现了一批面客,围阻了她的去路。我见他们来意不善,便立即挺身相救,我以为他们不过又是一群想要泄指陆玄霜的浑汉罢了,没想到交起手来,各个武功高强;尤其是为首的一个矮个子,根基相当深厚,我力战不敌,中了他一掌,留下了胸口这个黑色掌印……” 薛剑秋听得面色凝重,道∶“这么说来,陆姑娘是被这些面客掳走了?” 绿芹花咳了几声,点头道∶“没错!这群武功高强的人,究竟是何派何门? 他们掳走陆玄霜的目的是什么?这些疑问,就有待薛掌门……对不起……薛大侠你的追查了。“ 薛剑秋哼道∶“不管他们出自何派,目的为何,在下便是拼了性命,也非要将陆姑娘从他们的手中救出不可!” 绿芹花道∶“他们相当厉害,尤其是那个矮个子,你需得小心提防他的”混元掌“!” 薛剑秋抱拳道∶“在下明白!多谢指点!”见到绿芹花又咳了几声,忙道∶“你伤势不轻,在下不自量力,愿意试试帮你逼出功毒!” “不用了……”绿芹花苦笑道∶“我自有化解之法,多谢薛大侠的好意! 不过……还望薛大侠成全一事。“ 薛剑秋道∶“请说!” 绿芹花道∶“薛大侠日后若是见到了她,千万不可向她透露,这一路上保护她的那个面女子,便是我绿芹花。至于原因为何,薛大侠你就不必多问了。” 薛剑秋知她必有难言之隐,也就不再多问,答谢几句后,便即离开了“怡情楼”。 薛剑秋心情低沉,身体疲惫,眼见夜空高挂明月,便即找了家客栈过夜。虽然经过了两日夜不眠不休地赶路,但却是目难阖眼,食难下咽。他双掌枕于脑后,仰躺床上发着呆。虽然有了陆玄霜的下落,但薛剑秋毕竟不曾听说中原武林中,有哪一号人物曾经练过“混元掌”,人海茫茫,真不知从何寻起。一想到陆玄霜可能在某一个角落正自受苦受难,薛剑秋心头一酸,不禁怆然叹道∶“陆姑娘! 你在哪里啊?陆姑娘……“ 突然房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叫门声,薛剑秋应了门,只见一个体格壮硕的店小二端了一大盘酒菜走进来。薛剑秋道∶“小二哥,我没叫酒菜啊!是不是送错了?” 店小二将酒菜往桌上一放,哈腰笑脸道∶“客倌,您这几天日夜奔波,也该饿了吧?小的为您准备了这些酒菜,您就趁热吃吧!这酒是上好的白乾,小的帮您斟着。”说罢,便将酒壶里的白乾倒入酒杯中。 薛剑秋微微一哂,将酒杯凑近鼻子闻了半晌,笑道∶“好酒!”将酒杯举向店小二道∶“你喝!” 店小二呆了半晌,随即挤出笑脸道∶“哈,这是专为客倌您准备的酒菜,还是您喝吧!” 薛剑秋冷哼一声,突然伸指轻点店小二的“中穴”。店小二闪躲不及,顿时整个人定住不动。店小二苦笑道∶“客……客倌,您这是干什么?” 薛剑秋冷然道∶“这种跳梁小丑的下流把戏,休想唬得了薛剑秋!说!是谁派你来的?” 店小二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嗫嚅道∶“这……客……客倌,小的不懂您在说些什么……” 薛剑秋皱眉道∶“不说吗?好!我也懒得跟你罗嗦!”便举杯凑向店小二的唇边。 店小二顿时脸上一阵惨白,哇哇叫道∶“我说我说!薛大侠饶命啊!” 薛剑秋叱道∶“快说!” 店小二哭丧着脸道∶“是……是熊老大派我来的……” 薛剑秋狐疑道∶“熊老大?谁是熊老大?为何派你来暗算薛某?” 店小二道∶“熊老大是咱们的大当家,名叫熊文浩,外号”笑面虎“。小的只是听他命令,在酒菜中下毒,至于他跟薛大侠你有什么过节,小的确实不知!” “熊文浩?笑面虎?”薛剑秋行走江湖,似乎不曾听说过这号人物,怎会突然派人来毒杀自己呢?薛剑秋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。 那店小二怯怯地问道∶“薛……薛大侠,这酒菜中下的毒,乃是”七步锁喉散“,无色无味,融于酒菜之中,根本无法察觉。可是您……您是怎么识破的?” 薛剑秋冷笑道∶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七步锁喉散“确实难以察觉,哼,是你破绽太多,自己穿梆了。” 店小二强声道∶“这怎么可能?哪里穿梆了?” 薛剑秋道∶“好!我便让你心服口服!第一,这家客栈共有一名掌柜,四位小二哥,容貌形体我都约略记得。哼!根本没有你这号人物!” 那店小二咋舌道∶“你……你观察得这么仔细?” 薛剑秋道∶“行走江湖,若不时时提高警觉,明察秋毫,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活!”店小二脸色一沉,黯然不语。 薛剑秋又道∶“第二,看你身强体壮,\ue4cf筋栗肉的,而且太阳穴也微微鼓起,显然是个武功内力皆不算弱的会家子,这样的人,竟然会在这种小客栈当差,你自己说奇怪不奇怪?” 店小二顿时心中暗骂∶“他奶奶的!好厉害的家伙!早知如此,当初老子便不应该为了抢功,向熊老大自荐要来暗算他。这下可好了……” 薛剑秋又道∶“第三,也是你最大的破绽!方才你进门时说我”这几天日夜奔波,也该饿了吧“。哼!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,你怎么会知道我这几天日夜奔波了?所以说,你不但不是这里的店小二,这两天你还一直在跟踪我,是也不是?” 冒牌店小二顿时心服口服,只得尴尬笑道∶“薛大侠,看来您的名声,也并不完全是靠”神龙剑客“打响的,佩服佩服!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明白,为何我熊老大要这样下手毒杀你,不过我只是人家的属下,只管奉命行事而已,所以……我看这样吧!你答应不杀我,我便领你去找熊老大,如何?” 薛剑秋笑道∶“你挺会谈条件的嘛!也好,省得我逼问你。”便伸指点向那人的“中穴”。 那人穴道一被解开,登时从怀里抓了一把粉末洒向薛剑秋,大嚷∶“去你的!”立即飞快狂奔出去,跃上了一匹在客栈后门口预先准备的黑马,头也不回地策马疾驰。 一口气连奔十余里,那人一看薛剑秋并没有追上来,便立即纵马向东南方向奔驰。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时辰,那人纵马跑到了“崇安县”外的一个大村镇。 进入了村镇,那人继续策马向北飞驰。时已迈入三更天,大地阒暗无声,所以黑马奔驰的声响更显得响亮。 大约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,只见前方树林中挑出的一座豪华大宅由小而大,逐渐映入眼帘。那人咧嘴一笑,正欲叫嚷出声时,突感背后“灵台穴”一麻,不禁从马背上滑落下来,仰天横躺,四肢动弹不得,想要张嘴呼救,却也叫不出声音。 那人心中正自焦急时,只见一个背剑的白衣青年走到身旁,对着自己冷笑着,一块小石头在那白衣青年的手中不断抛起又落下。那人脸色一变再变,心中大骂∶“他奶奶的,薛剑秋!”那名白衣青年正是薛剑秋。 只见薛剑秋蹲了下来,在他耳边低声道∶“你很狡猾,不过就是笨了点,我若不施点计策,让你引我来此,岂不失了先机,让你骗得团团转?” 那人双眼泛红,心中盛怒不已,若不是受了禁制,全身动弹不得,还真想站起身来和薛剑秋大战三百回合不可。 薛剑秋低声道∶“乖乖地睡吧!”手指一弹,将小石块射向那人的“中穴”。那人双眼翻白,顿时昏死过去。 薛剑秋将那人拖到旁边的树丛里藏起后,朝前方的大宅一望,只见大宅朱漆大门,门旁点炬的火把发出熊熊火光,门上茶杯大小的叩门铜环闪闪发光,门顶匾额写着“熊霸天厦”四个金漆大字,门前两旁一对嘶牙咧嘴的石狮,显出一股霸悍之气。 薛剑秋心中冷哼∶“”熊霸天厦“?”雄霸天下“?哼,好狂的口气!居然只派了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暗算我,你也太小觑薛某了吧?”薛剑秋拍拍二丈高的围墙,双足一点,一跃飞到围墙之上。 薛剑秋蜷着身体向前一眺,只见眼前是一个偌大的广场,广场前方兀立着好几幢雄伟的楼阁,楼阁中的灯光或明或暗,有几名持刀大汉正自来回踅步巡逻着。 薛剑秋见守卫森严,一时无法探查究竟,便即退了下来,沿着围墙绕到了宅第的后方,再度跃身飞到围墙之上,只见后院阒黑无人,但是西首楼阁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,从里面传出鼎沸的叫闹声。 薛剑秋疑道∶“搞什么名堂?”向四周观望半晌,确定没有人后,便即一跃而下,身形电闪地飞奔到吵闹的房间外,手指沾了唾沫朝窗棂纸上戳了个小洞,睁眼往里面望去。 只见房里有个高约四、五尺的高台,台上有一对精赤条条的男女,男人从女人的背后抱着她修长的双腿,让她跨坐在自己的怀里,巨大的肉棒在流满淫水的肉瓣中进进出出;女人配合着肉棒的抽插,淫秽地扭动着屁股,丰满的双乳随着身体的蠕动而上下颤动着,虽然乱发遮住了女人的脸蛋,看不见她的表情,但是口中却不断发出甜美的哼声。而台下聚集的十几名大汉,各个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男女阴部的结合处,宛如发情的公狗般兴奋地叫嚣着。 薛剑秋顿时胀红了脸,只觉得自己的那话儿迅速膨胀起来,心中不禁暗骂∶“呸!饮食男女,不知羞耻!”薛剑秋在欧阳啸天多年的教育之下,向来目不视淫邪之物,耳不闻秽乱之语,从未看过这类妖精打架的场景,如今薛剑秋虽然知道不该,却也抵不过强烈的好奇心,忍不住又睁眼继续看下去。 只见台上那男子一面挺着肉棒卖力抽插着,一面吐着舌头从女人背后舔着她的脖子,再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着,双手揉捏着不断颤动的丰乳。 那女人无力地低着头,散乱的长发将整个脸庞盖住了,口中不断发出“啊……唔……”的浪叫声。台下的男人兴奋地叫嚷着∶“好啊!母狗!别忘了扭屁股啊!”“真是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好色!”“干死她!干死她!”“想要吃我的,就卖力地叫吧!” 台上的男人把怀里的女人向前一推,女人身体往前一倾,顿时成了狗爬的姿势。男人在女人的背后扶着她的腰枝继续抽插着,嘴里淫猥地嚷道∶“你这只发情的母狗,还不求台下的大爷们喂你吃肉棒?快啊!” 那女人疯狂地扭动着美丽的雪白屁股,从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求声∶“求……求求你……我要……我要喝水……” 众人原以为女人会要求把肉棒插入她的嘴里,想不到竟会要求想喝水。台下一名男子裸着下体跳到了台上,粗鲁地抓住女人后脑的长发,巨炮般的肉棒不断捅着女人的脸道∶“嘿!你这个贱女人,这几天喂你喝尿你都不喝,现在渴死了吧?没有水啦!你只能喝尿或者是精液,想解渴就选一样吧!”台下的男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叫道∶“喝尿!喝尿!” 女人不断被肉棒抽插着,快感和屈辱占满了女人的脑海,她近似呜咽地低泣道∶“我……我要喝精液……我要喝精液……” 那名裸露下体的男人嘿嘿淫笑道∶“你还是不愿喝尿吗?好!把嘴巴张开,我这就喂你吃精液!”话毕拨开女人脸上散乱的长发,让台下众人看清楚女人紧皱双眉,张开双唇等待精液射入的痛苦表情。 薛剑秋一看到女人哀愁的面孔,顿时脑袋产生了剧烈的爆炸,耳朵发出嗡嗡声响,整个人就这样呆住了。这个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薛剑秋一直想要寻找的陆玄霜。 只见那个男人一脸狡狯的表情,扶着自己的巨棒将龟头对准陆玄霜微启的嘴巴,突然一道金黄色的水柱由龟头的缝中喷出,射进陆玄霜的嘴巴里。 陆玄霜喝到了尿液,不禁大叫一声想闭上双唇,不料下颚早已被那个男人扳住了,根本阖不上嘴,只好泪流满面地喝下苦涩的尿液。那男人故意将肉棒微微一抖,金黄色的尿柱顿时从陆玄霜的嘴巴转而喷洒在她那屈辱的脸上。 薛剑秋气得火冒三丈,额冒青筋,大吼一声,倏地踹门而入。这时台下有几个人回头看见了薛剑秋,顿时大嚷大叫。薛剑秋窜入了人群之中,快拳飞腿,撂倒了几个大汉。可是其他人也有了防备,纷纷挥拳往薛剑秋身上招呼。 薛剑秋拳掌并用,和台下众人大打出手。和众人拆了数招,薛剑秋发觉这些大汉各个膂力惊人,武功不弱。薛剑秋心念电转,顿时背上的钢剑夺鞘而出。 这时,众人将薛剑秋团团围住,几名大汉挥拳击向薛剑秋。薛剑秋双足一点,飞身在空中翻了个筋斗,倏地一剑朝台上裸露下体的男人刺出。那男人不躲不闪,双掌合十一拍,硬生生接住了刺来的一剑。薛剑秋翻身一腿,踹中那人丹田,那人惨叫一声,整个身躯向后一撞,撞到了陆玄霜赤裸的身躯。陆玄霜哀叫一声,登时不支昏倒。 薛剑秋救人心切,立即一手揽住了陆玄霜的纤腰。原本奸淫陆玄霜的男子这时发出一声巨吼,双掌向薛剑秋使劲吐出,薛剑秋只觉这人来势汹汹,顿时左脚一抬,踹向对方双掌。“碰”的一响,与对方掌力交会,顿时薛剑秋搂着陆玄霜,如断线风筝般向房门处飞射而去。 这时,台下众人纷纷施展拳脚往空中的薛剑秋攻击。薛剑秋左手搂着陆玄霜的纤腰,右手长剑不断往下狂刺猛砍,就这样顺势飞向门口,飞奔而出。 才刚跨出房门,薛剑秋不禁停下了脚步。只见前方站着几名手持火炬的大汉,中间站着一名身材矮小的花发老翁,左颊留着一道似乎年代久远的剑疤,正自笑吟吟地望着自己,老翁身旁则站着一名面汉。 这时,原本房内的男人尽皆冲出,将薛剑秋团团围住了。薛剑秋眼见对方人多势众,而自己不但孤军一人,又要照顾昏迷的陆玄霜,当真凶险之至,不禁紧握长剑,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每个人的动态。 只见一个男子从拿着火炬的人群中窜出,指着薛剑秋破口大骂∶“你奶奶的! 就是他!这个卑鄙无耻的薛剑秋,只会趁别人不注意时点人穴道,一点真本事也没有!你奶奶的,有种便和老子单挑看看!“ 薛剑秋一眼便即认出,对方正是在客栈中假冒店小二的那名汉子。寻思∶“我点了他的穴道,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时辰,他才会醒过来。当时我把他藏在隐密处,别人应该不会发现他的。莫非他自己冲破禁制,提前醒来了?难道……难道他的功力,竟比我想像中还要高吗?”眼见众人各个\ue4cf筋栗肉,目露精光,薛剑秋心中便已了然,不久后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。 只见那名矮小老翁咭咭笑道∶“好啦好啦!恁傻孩子!败了就败了嘛!下次小心点不就得了!” 那名假冒店小二的男子顿时双拳紧握,嘶牙咧嘴地嚷道∶“若是凭着真本事来打,老子未必会输!” 那老翁笑道∶“兵不厌诈的道理,难道你不懂吗?我说输了就输了,你休得废话!”虽然老翁始终笑着脸,但言语中自有一股威严,那男子顿时不敢再说下去,只能恶狠狠地瞪视着薛剑秋。 老翁向薛剑秋笑道∶“你就是”盲眼神龙“的徒弟薛剑秋吗?不错嘛!那瞎子的机智和胆识,你这娃儿倒是都俱备了!” 薛剑秋知道师父年轻时双目失明,那老翁口中所指的瞎子“盲眼神龙”,正是自己的师父“神龙剑客”。他见这老翁谈笑用兵,俨然为众人之首,猜想他便是那位派人来暗杀自己的“熊老大”,便即脱下自己的外衣往赤裸的陆玄霜身上一遮,随即抱拳道∶“前辈可是人称”笑面虎“的熊文浩熊前辈?” 那老翁先是微微一愣,转头向那假扮店小二的男子瞧了一眼后,便即脸色一弛,微笑道∶“”笑面虎“?哈,当今武林,还听说过”笑面虎“这号人物的,已经所剩不多了。不消说,一定是这孩子向你透露的,是也不是?” 薛剑秋道∶“晚辈过去确实不曾听说过前辈的名号,也自忖应该不曾得罪过前辈,却不知为何前辈要派人来毒杀晚辈呢?” 熊文浩听了,不禁咭咭笑道∶“毒杀你?咭咭,老夫杀人,还需要用毒吗? 我不过是派了一个最无能的孩子去考考你罢了。如果简简单单就这么被毒死了,你怎配做我老朋友的徒弟呢?“ 薛剑秋闻言一喜,问道∶“听前辈口气,前辈可是先师的陈年老友吗?” 熊文浩促狭笑道∶“这当然!这当然!我和令师交情可深了!”指着自己脸上的剑疤道∶“深到令师都忍不住要在老夫脸上留下这一个记号,好让老夫这辈子都忘不了他。” 薛剑秋闻言,顿时脸色一沉,心想∶“原来是师父生前的仇家。” 只听得熊文浩又道∶“嘿嘿,老夫几十年来虽然退居关外,但对于当年令师的不杀之恩,当真不敢或忘,这次回到中原,正准备好好地”报答“他,却没想到令师命短,十年前便死了。说不得,只好找你来这里聚聚了。” 薛剑秋冷哼道∶“既然是先师和前辈的宿怨,晚辈自然承担一切!但不知前辈为何掳走陆姑娘,又纵容属下这般羞辱她?” 熊文浩咭咭笑道∶“”十里墩“之约,你这娃儿对这妞儿关怀之情,溢于言表,想要引你上门,自然要先找这妞儿下手了!我这些孩子们不过是闲来无事,和这妞玩玩罢了,何来羞辱之有呢?” 薛剑秋怒道∶“既然是咱们之间的恩怨,你尽管冲着在下来便是!十几个大男人,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,当真可恶!” 熊文浩轻松笑道∶“嘿,虽然你那瞎眼师父死了,但他的跟班欧阳啸天也算是属一属二的高手啊!老夫过去既然吃了一次亏,现在又岂能兵行险着?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,让你脱离了那老家伙的庇荫,老夫自然就要善尽计谋,来个各个击破了!待老夫料理了你这个后生小辈,再去寻欧阳啸天的晦气。至于那个小妞嘛……就继续充当孩子们的玩具吧!” 薛剑秋眉头一皱,右手钢剑的剑尖朝地上一指,怒眼瞪视着熊文浩。 熊文浩目光一亮,笑道∶“哦,这是”杖中剑法“的起手式,挺像一回事的! 但不知你把“盲眼神龙”的武功学会了几成?可别让老夫太失望喔!孩子们,还等什么?上去考考他吧!“ 众人一声欢呼,各个摩拳擦掌,面露邪笑地走近薛剑秋,似乎已把薛剑秋当成了俎上肉。那个假扮店小二的汉子从人群中窜出,大嚷道∶“让开让开!这家伙是老子的!”呼地一拳击向薛剑秋。 薛剑秋手腕一抬,剑尖倏地指向那汉子的拳头。那汉子一声怒叱,化拳为掌,往薛剑秋的剑面一拍,整支剑顿时偏了开来。“这家伙果然有点本事!”薛剑秋心中一喝,手腕微微一抖,整支剑顿时宛如一尾银色的泥鳅般,绕着那汉子的手臂盘旋打转。只听得那汉子惨叫一声,整只左臂硬生生被卸了下来,顿时血流如注。 熊文浩看在眼里,只是轻捻银须,笑道∶“哦,”怒龙之旋“,”杖中剑法“ 无穷无尽式第十九招。使得有模有样的,挺有“盲眼神龙”的架势,只可惜若和当年的正主儿比较起来,那就显得太过儿戏了。“ 众人一见那大汉失去一臂,不禁又惊又怒。顿时便有几个汉子施展飞拳快腿,从四面八方袭向薛剑秋。薛剑秋一见来势汹汹,顿时翩然转身,手中钢剑突然忽高忽低、忽上忽下地往众人的手脚上划去。众人大吃一惊,万不料薛剑秋突然会使出这诡异的一招来,情急之下,纷纷后跃相避,或是狼狈地向后滚出,有两人闪避不及,已挂了彩。 熊文浩顿时目光一亮,拍手叫道∶“使得好!这是”杖中剑法“第七招”黄龙过江“!当年”盲眼神龙“便是靠着这招,杀了老夫的好朋友”杀手七人组“。 嘿嘿,七位好哥哥,这次小弟来为你们报仇了……“ 这时,熊文浩身边的面汉终于开口说道∶“熊先生,别玩了,赶快宰了薛剑秋这家伙吧!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协议!” 熊文浩抬头向那面汉笑道∶“小伙子年纪轻轻,就是这么沉不住气。你放心吧!薛剑秋这娃儿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的,你不妨静观其变。” 这时,薛剑秋以一挡众,已和众人拆了数十招。众人一开始虽占了下风,但因薛剑秋除了奋力战斗外,又要兼顾昏迷的陆玄霜,威力大大锐减;而且众人拳刚劲猛,底子不弱,车轮战般分批围攻薛剑秋,很快地整个情势逆转,薛剑秋单凭手中的三尺钢剑,已然陷入苦战。 薛剑秋长剑前劈后砍,犹如疾风骤雨一般,众人一时之间也难近身,但薛剑秋心中有数,知道自己若再不思逃退之路,时间一久,难逃落败之命。但众人攻防严密,薛剑秋一时之间,也难杀出一条血路。 薛剑秋心念翻转,以致手上剑招一弛,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。一个汉子顿时拍出一掌,正中薛剑秋后腰。薛剑秋忍着疼痛,牙一咬,倏地身形一翻,一剑疾刺那汉子的咽喉。那汉子身子一低,长剑从头顶上呼啸而过。薛剑秋感到五、六道掌力疾往后背攻至,顿时大吼一声,身形如陀螺般在原地电转,突然斜行而前,长剑横削直击,迅捷无比,剑锋上的一股剑气微微扩展,众人见这一招威力不弱,纷纷不由自主地后退,围在薛剑秋身周的圈子也跟着渐渐扩大起来。 “咦?”熊文浩看在眼里,不禁满脸疑惑地向那面汉问道∶“这招是不是你……是不是欧阳啸天的”狂风八剑诀“?” 那面汉白眼一翻,微愠道∶“闲话休提!到底什么时候要宰了他?” 熊文浩摸着下,一脸促狭道∶“老夫要看的是”盲眼神龙“的”杖中剑法“,他使出欧阳啸天的剑招干什么?哦,对了,他那瞎眼师父死得早,他应该师承欧阳啸天的武功比较多,只怕”杖中剑法“只学会那几招而已。罢了罢了,欧阳啸天的剑招没什么看头,该轮到老夫亲自出马了!”话才说完,突然身形一闪,一道矮小的影子闪电般栖向薛剑秋。 薛剑秋施展“狂风八剑诀”,剑招一剑快似一剑,风声呼呼,剑花朵朵。众人见他势如拼命,倒也有些胆怯,攻防之间也不似以往绵密。正当薛剑秋八剑即将使完,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道前所未觉的强烈杀气,薛剑秋心中大惊,暗叫∶“糟了!”迅速翻身回头,长剑犹不及刺出,只见前方人影一掌推出,“啪”地一声正中薛剑秋的胸口。 薛剑秋顿时连退八步,手抚胸口,感到全身血液一阵翻腾。突然觉得喉头一甜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黑血。薛剑秋以长剑拄地,狼狈地瞪视着发掌的熊文浩,痛苦地咬牙道∶“混……混元掌……” 熊文浩闻言一愣,不禁笑道∶“嗯,有见识!连关外的绝学”混元掌“你都辨得出,果然是”盲眼神龙“的得意弟子。” 众人见薛剑秋受了重伤,纷纷吆喝鼓噪,摩拳擦掌地靠近薛剑秋,连那被断一臂的冒牌店小二也忍不住大声叫嚷∶“宰了他!宰了他!” 薛剑秋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,牙一咬,抱着陆玄霜向后跃了一大步,后背抵住了围墙,手中钢剑往地上斜斜一刺,神色傲然地瞪视着众人。 正当众人一步一步向薛剑秋靠近时,熊文浩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张口叫道∶“孩子们!小心这招”神龙摆尾“,双脚别被他给斩了!” 薛剑秋顿时大喝一声,钢剑疾向前方一撩,一大块地皮被薛剑秋一剑撩起。 薛剑秋手腕急速抖动,瞬间便在撩起的地皮上砍了二十多剑,顿时地皮被砍成粉碎,当场尘土飞扬,一片迷蒙。众人心中大惊,害怕薛剑秋又使出了什么惊人的剑招,纷纷向后跃退。薛剑秋见机不可得,当下忍着胸口的疼痛,深深吸了一口气,双足一点,立即从一片蒙蒙的飞尘中跃起,搂着陆玄霜的身体飞出了围墙之外。 那面客顿时气得跳脚道∶“可恶!怎么让薛剑秋逃走了?快给我追啊!” 熊文浩冷笑道∶“好小子!和”盲眼神龙“一样狡猾,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孩子们,快追吧!” 众人应诺,急忙打开了后院的大门,纷纷跑出后门追杀薛剑秋,后院里只留下了捻须微笑的“笑面虎”熊文浩,以及那名怒气腾腾的神秘面客。 十二、忍辱习温存 薛剑秋忍着全身的疲惫及胸口上剧烈的疼痛,背着昏迷的陆玄霜,没命地奔驰在一片草木不生的旷野上。当时薛剑秋从“熊霸天厦”的后院逃出后,立即窜入一片茂密的草丛,等到追杀的一干人众呼啸而过后,他便立即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逸。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奔逃,那群凶神恶煞果然没有追赶上来。 薛剑秋整整两日夜不曾歇息进食,再加上身受重伤,身心的负荷早已到达极限,只因他心系陆玄霜的安危,是以才能暂时忘掉一切,恍若常人般奔逃。如今他知道已经脱离险境了,紧绷的情绪不禁松弛,顿时感到昏天暗地,脚步一个踉跄,禁不住向前一跌,俯伏倒地。 薛剑秋倍感四肢身体,无处不疼,虽然整个脸伏在地上,却已累得举不起手来抹去脸上的尘土了。隐约中,听到陆玄霜细微的呻吟声,薛剑秋心中一颤,也不知哪生出的力气,立即挣扎起身,将陆玄霜柔软的躯体揽在怀,她的一头长发拂在薛剑秋的脸上,不由得使他心下一片茫然。 薛剑秋低下头,看着陆玄霜的半边脸蛋,眼睛紧闭,睫毛甚长,秀丽绝伦的脸庞上,还残留着半湿的尿液,口中不时吐出气息。 薛剑秋想起陆玄霜张口喝尿的那一幕,忍不住心头一酸,心想:“可怜的陆姑娘,你受苦了……”急忙挽袖拭去她脸上的尿液。这时,陆玄霜口中发出了低微的嘤咛声。 薛剑秋大喜,急忙低声呼唤着:“陆姑娘……陆姑娘……”只见陆玄霜紧闭着双眼,痛苦地嗫嚅道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 薛剑秋见陆玄霜痛苦地低吟着,心头宛如刀割,但见四周尽是一片草木不生的旷野,却哪寻得出水来?眼见陆玄霜痛苦的表情,薛剑秋的心中大为怜惜,便立即拾起地上的钢剑,伸出左腕,横剑往腕脉上一割,顿时鲜血泉涌。薛剑秋急忙将腕脉凑向陆玄霜的唇边,让鲜血直接涌入她的口中。 薛剑秋见陆玄霜将鲜血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,心中甚感快慰,望着她渐呈红润的脸庞,寻思:“只要能够稍解陆姑娘的痛苦,便是喝光了我全身的血也是值得!”当下静静地低头望着陆玄霜安详的神情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陆玄霜迷迷糊糊中闻到一阵血腥气,不禁缓缓睁开眼来,只见薛剑秋正自关怀地望着自己,自己双唇却在吸吮着他腕脉上流出的鲜血,当下大惊失色,叫道:“你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” 薛剑秋面露喜色,温声道:“陆姑娘,你总算转醒了。” 陆玄霜见薛剑秋左腕上鲜血直淋,而自己的唇边、脖子及胸口上却沾了暖暖的鲜血,口中也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。陆玄霜沉思半晌,便已明白其中端倪,顿感惊骇不已,惊叫道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 薛剑秋苦笑道:“你口渴啊!这四周一片荒芜,只怕找不到水给你喝,所以……” 陆玄霜听了,顿时张口瞠目,呆立当场,心中大为感动。想不到自己这种淫贱无耻的女人,竟能受到薛剑秋这样的眷顾,顿时激动不已,泪珠犹如断线珍珠般,沿着匀称的脸庞滚了下来。 薛剑秋急道:“陆……陆姑娘,你不要哭!”正欲站起身来,突感头晕目眩,眼前一黑,不禁踉跄倒地。 陆玄霜大惊,急忙趋前搀扶着薛剑秋,拾起钢剑将身上披着的外衣割了一段下来,为薛剑秋包扎左腕上的伤口,面露焦急关切的神情。 薛剑秋见陆玄霜如此关心自己,心中倍感快慰,静静地注视着陆玄霜的一举一动,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。 被薛剑秋这样瞧着,陆玄霜不禁双颊泛红,低声道:“薛……薛大侠,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?我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,实在……实在不值得让你为我这样做……”想到自己连日来所受的羞辱,忍不住又泪眼盈眶。 薛剑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,柔声道:“快别这么说!我薛剑秋早已立下决心,这辈子定要好好地照顾你,保护你,决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,任何伤害了!只要薛剑秋活着一天,任何人也不能再动你一根毫毛!” 陆玄霜见薛剑秋表情真诚,语气坚定,深邃的双眸中流露着浓浓的爱意,心头不禁小鹿乱撞,顿时双颊绯红,低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鼎鼎大名的”百剑门“ 门主,我陆玄霜何德何能,竟能受到你这样的垂青?“ 薛剑秋心中一哂:“我早已不是”百剑门“门主了。”却也不说破,只是哈哈笑道:“薛剑秋不过是一介凡夫,也没啥了不起的,若能得蒙陆姑娘不弃,薛剑秋愿仗剑永伴姑娘左右!” 陆玄霜心中一暖,一股浓情蜜意顿时袭上心头。自从大师哥白少丁死后,便再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!长久以来,陆玄霜不断地受到男人的玩弄与羞辱,对男人早已失去信心,甚至还一度沉迷于同性的情欲中。可是方才薛剑秋为了解她的口渴,竟然做出割腕放血的惊人举动,使得陆玄霜的心中大为感动。对于薛剑秋的深情,除了滴下滚滚泪珠外,已然无话可说。 薛剑秋见她只是流泪不语,不禁握住她的双手,苦笑道:“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的一番诚意吗?” 陆玄霜心中一酸,想到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,怎么说也配不上他,急忙将手挣脱开来,哽咽道:“请不要碰我!我……我的身体这么脏,碰我只会弄脏了你的手……”这时夜风呼呼响起,陆玄霜的发丝飘扬开来,轻拂在薛剑秋的脸上。 薛剑秋心有所感,激动地将陆玄霜紧紧搂住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傻丫头! 谁说你脏了?在我的眼中,你是最纯洁、最乾净的!昨日种种,譬如昨日死,忘掉可怕的过去,让我陪你共度往后的每一个日子吧!我┅我是真心爱着你……“ 这份真挚的告白,使得陆玄霜的内心激动不已,禁不住“嘤咛”一声,整个脸埋在薛剑秋的怀放声痛哭。薛剑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,笑道:“过去了! 一切都过去了……“黑夜,两人的内心却如同高挂的明月般放着光明。 良久良久,陆玄霜从他的怀抬起头来,朦胧的泪眼望着薛剑秋道:“和我在一起,你……你真的不怕玷污了你的名声吗?” 薛剑秋笑道:“为了你,薛剑秋什么都可以牺牲!这区区的名声,又何足挂齿呢?” 话才说完,只听得身旁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道:“是啊!这薛剑秋为了你这个淫娃荡妇,当真什么都可以牺牲,连”百剑门“门主之位,他都放弃不要了!” 两人闻言大惊,不禁循声望去,只看到身旁不远处,一个面汉牵着一匹马正自冷笑着。薛剑秋心头一颤,想不到自己竟未察觉到有这么一个不速之客。 那面汉续道:“薛剑秋,你向来小心谨慎,怎地我骑着马向你们靠近,你却浑然不知?哦!是了,美女在怀,享受都来不及了,哪顾得了那么多?不过呢┅嘿嘿!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这朵人人可摘的野花累死,是不是太不值得了?” 薛剑秋一眼就认出,他便是在“熊霸天厦”中,和“笑面虎”熊文浩同伙的那名面汉,不禁皱眉道:“薛某究竟和阁下何冤何仇?为何阁下要这样苦苦相逼呢?” 那面汉邪笑道:“何冤何仇?哈,你不妨到黄泉路上,去问你死去的师父吧!”说罢缓缓抽出他斜背在背上的长剑。 薛剑秋心中一惊,急忙拾起地上的钢剑,挣扎站起身来,将陆玄霜轻推到自己身后,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眼前的面汉。 陆玄霜方才听面汉提起,薛剑秋竟然为了她,放弃了“百剑门”门主之位,心中已然错愕万分;如今又见那面汉动了杀机,想到薛剑秋为了自己自割腕脉,大量失血,武功方面势必大打折扣,更是倍感焦急,心想:“薛大侠为了我,如今面临生死关头,我可不能再沉默了!”禁不住向那面汉央求道:“求求你放过薛大侠一马吧!你们要的是我,我……我随你回去就是了……” 薛剑秋立即大吼道:“不行!万万不可!” 面汉先是一愣,随即失声笑道:“哈,好一对狗男女!我看你们是还没搞清楚状况。我只要薛剑秋的狗命,至于你这个陆玄霜……如果这么想再回去被干被骑,那我也可以顺便成全你!”才刚说完,突然形影一闪,一剑便朝薛剑秋胸前刺去。 薛剑秋见面汉刺来的这一剑来势汹汹,端的是下了杀着,急忙将陆玄霜往后一推,手中钢剑倏地递出,急挡攻来的这一剑。那面汉似乎了解薛剑秋的剑招路数,见他挺剑隔挡,于是一招尚未使老,剑招陡变,改刺为劈,连砍薛剑秋左翼十余剑,顿时响起金铁交鸣的“锵锵”声响。 薛剑秋每挡一剑,便退了一步,心中愤然道:“可恶!他知我左腕受伤,便专攻我左翼的破绽!好!”顿时牙一咬,也不顾左首连绵而至的剑招,倏地将剑锋一转,一剑急刺面汉的咽喉。 面汉万不料薛剑秋竟会不顾性命,使出这玉石俱焚的一招,急忙收手向后退跃一步。薛剑秋一招得利,第二剑便又刺了过去,面汉横剑封架,薛剑秋第三剑、第四剑又已刺出,攻势既发,竟是一剑连着一剑,连绵不绝,当真应了杖中剑法“既占先机,有攻无守,有进无退”的奥义。 那面汉胆颤心惊,奋力挡开了两剑,想要挺剑还刺,薛剑秋的攻势却丝毫不缓,刷刷刷刷,四剑连刺他要害之处。面汉心中大怒:“可恶!薛剑秋现在身受重伤,我若打他不过,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了?”当下大吼一声,突然一剑撩向薛剑秋的钢剑,使劲向上一挑,薛剑秋的钢剑立即脱手向上飞出。面汉紧接着左掌翻出,一掌拍向薛剑秋的胸口,薛剑秋闷哼一声,向后扑倒在地。 薛剑秋急忙踉跄站起身,双眼圆睁,一脸惊骇地盯着面汉的双眼,叫道:“这……这招是”回峰转路“,是我欧阳师叔惯用的剑招之一,你怎么会使?你……究竟是谁?” 那面汉咧嘴一笑,突然剑尖颤动,朝薛剑秋圆睁的双眼点去。只听得薛剑秋“啊”地惨呼一声,屈膝跪倒在地,以双手按住疼痛难当的双眼,手指缝中不断渗出鲜血,蓦然间双目已被面汉刺瞎了。 薛剑秋咬牙叫道:“我……我明白了!我知道你是谁了!” 那面汉手捏剑诀,冷笑道:“让你们师徒俩在黄泉路上相会吧!”正欲一剑刺向薛剑秋的咽喉时,突然听到背后马蹄声响,面汉回头一看,只见一匹骏马迎面狂奔而来,正是自己的座骑。 面汉不及多思,立即向一旁躲开,在地上翻了几个斗后,转头一看,竟看到陆玄霜骑在马背上,伸手将薛剑秋从地上拉上马来,飞也似地狂奔疾驰。 原来陆玄霜看着两人的争斗,心中焦急不已。虽然薛剑秋一度占了优势,但她知道薛剑秋为了自己大量失血,久战之下,恐怕会因体力不支,而有落败之虞。而自己早已不会武功,一点也帮不上忙,正自心急如焚,不知所措时,赫然发现那面汉的座骑正在低头嚼着地上的枯草根,顿时灵机一动,慢慢地靠近那匹骏马,趁着两人战得如火如荼之际,急忙爬上马背。这时薛剑秋的双眼已被刺伤,陆玄霜惊怒不已,立即双腿一挟,马匹四蹄翻腾,直抢出去,片刻之间,已奔到两人打斗之处,那面汉既已躲开,陆玄霜急忙娇叱道:“薛大侠,把手给我!”薛剑秋一听,便知是陆玄霜纵马而来,立即伸手让她握住,身体一撑纵上马背,泼喇喇纵马疾驰。 那面汉勃然怒道:“往哪儿逃?”顿时双足一点,整个人如强弩飞箭般向飞骑之后电射而去,一剑刺出。薛剑秋坐在陆玄霜的身后,感到背后有一股剑气攻至,他担心陆玄霜会被这一剑所伤,急忙趋前一倾,将自己的身躯挡在她的背后,然后翻掌奋力拍打马匹的臀部。 马匹受到皮肉之痛,悲嘶一声,更加发足狂驰。面汉原以为可以一剑刺入薛剑秋的后背,不料竟一剑落空,当下整个身子直往下坠;正自懊恼之际,赫然瞥见薛剑秋的左脚正在轻踢马肚,当下面汉不及多思,一剑便往他的脚后跟削去。薛剑秋突感左脚后跟剧烈疼痛,端的是脚筋已被斩断,血流不止。 薛剑秋咬牙忍痛,拼命拍打马臀,额上渗满了豆大的汗水。陆玄霜慌不择路,只是一昧地驭马向前奔跑。马匹没命似地飞足疾驰,也不知过了多久,陆玄霜隐约听到水流的潺潺声响,忍不住向前方左右顾盼,只见左首尽是矮树丛草,右首则是一条湍急的河流。 陆玄霜被“笑面虎”熊文浩一干人挟掳期间,倍受凌辱,尤其是他们为逼陆玄霜喝尿,不曾给她喝过一滴水。虽然之前已喝下了薛剑秋腕脉上流出的鲜血,却感血腥气重,解渴的程度有限。如今陆玄霜一见到潺潺流水,心中有股想要喝水的强烈欲望,但不知面汉是否仍然追赶不休,一时也不敢迟缓脚步,于是便开口问道:“薛大侠,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?” 陆玄霜不见薛剑秋回答,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声,正欲再度开口询问时,突然薛剑秋整个脸靠在她的肩膀上,他的身体也紧紧贴住她的后背。陆玄霜感到薛剑秋身上的汗水将自己整个背沾得湿漉漉的,他口鼻的气息也直接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,霎时羞得满脸通红,心头小鹿乱撞,不禁羞得低声道:“薛……薛大侠,请不要这样子……” 见薛剑秋仍未应答,陆玄霜心中一片狐疑,不禁侧头一看,只见薛剑秋满脸汗珠,双眼紧闭,靠在她的肩上已然昏迷过去。 陆玄霜大吃一惊,叫道:“薛大侠,你怎么了?”正准备勒马停行时,突然马匹狂嘶一声,猛然停止了奔驰。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,一股前冲之势迫使陆玄霜和薛剑秋向前摔出,“噗通”一声,双双掉入了眼前湍急的河流之中。 原来马匹沿着河岸边一路笔直地狂奔,突然眼前的道路陡地向左大幅急弯。 原本陆玄霜只要控御好座骑倒也无妨,但是当时她挂意着薛剑秋的伤势,竟没注意到沿路的急转之势,马匹一见到前方湍急的水流,凭着生物的本能倏地自动止蹄停行,而把陆玄霜及薛剑秋两人甩了出去,掉落在前方的急流之中。 这条河流奔腾雷鸣,湍急异常,陆玄霜只觉水已没顶,一大股水冲进了口中。陆玄霜不谙水性,此时正是惊慌不已,身体四肢拼命挣扎,大叫:“救……救命啊!爹!大师哥!救我!”怎知身体在水流中载浮载沉,一股股水迳往她的口鼻中急灌,陆玄霜更感惊恐,伸手拼命地乱抓乱爬,突然间触到一物,当即用力将它抱住,原来是水流中夹杂的树干残枝。 陆玄霜紧紧地抱住树干残枝在水流中浮沉,水流呛得她咳嗽不止。所幸有着树干做依附,身体不再往下急沉,她吐出了几口腹中之水后,抱着树干喘息不已。 陆玄霜受到惊吓,呆了好一阵子;豆大的水珠打落在她的脸上,这才回过神来。回想适才惨遭水厄的险状,兀自不寒而栗。但见自己浮沉于澎湃的水流之中,全身冰凉湿透;四周轰隆轰隆的水声,宛如噬人的猛虎发出巨大的吼叫声,陆玄霜孤身只影,心中异常害怕,禁不住失声啜泣道:“救命啊!谁来救救我啊!” 陆玄霜这时想起了薛剑秋,急忙叫道:“薛……薛大侠,你在哪?救命啊……”震耳的水声似乎压过了求救声,陆玄霜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急忙向四面八方张望,可是银色的月光洒落在湍急的水流中,陆玄霜举目所及,尽是汹涌澎湃的银浪,却哪有薛剑秋的踪影?陆玄霜心中更是害怕,哭叫道:“薛大侠!你在哪?不要抛下我!不要抛下我……” 正当陆玄霜急得六神无主时,突然瞥见一个不明物体在后方约七、八尺的水流中浮沉着,陆玄霜定睛一看,赫然发现是薛剑秋俯伏在水面上,整个脸却埋入了水流之中。 陆玄霜又惊又喜,大叫:“薛大侠!薛大侠!”但是薛剑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,只一昧地在水面上浮沉,显然昏迷不醒。突然一阵大浪迎面而来,将薛剑秋给吞噬了。陆玄霜不禁尖叫一声,心中恐惧已极。 不多时,薛剑秋又从淹没的急流中浮上了水面,陆玄霜这才松了一口气。但见薛剑秋脸部五官一直浸泡在水中,只怕转眼间便会淹死。陆玄霜急忙伸出了左手,拼命地想要抓住薛剑秋的身体,但是两人相距太远,任凭陆玄霜怎样地伸长手臂,却是徒劳无功。 陆玄霜越是焦急,强大的水流则越是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越远,眼见薛剑秋是越来越远了,陆玄霜不禁急得哭叫道:“薛大侠!我求求你快醒来吧!你这样会淹死的!呜……”不但口中呼喊着,也拼命伸长左臂想要抓住薛剑秋,似乎还没放弃任何的希望。 突然有一股激流朝陆玄霜迎面扑来,强大的势道冲击而至,转眼间便把她和右手环抱的树干给冲散了。陆玄霜随着滚滚水流翻腾冲激,四面而来的流水直往她的口鼻中窜入,倍感气闷异常,几近昏晕。 陆玄霜感到筋疲力尽,呼吸困难,一股即将死亡的预感袭上心头,心中不断呐喊着:“爹,大师哥,小霜这就来和你们相会了……”朦胧的意识中,只见急流把薛剑秋的身体推了过来;陆玄霜伸出双臂,紧紧地搂住薛剑秋的腰肢,心想:“薛大侠,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……”陆玄霜没力地闭上双眼,在澎湃汹涌的水势冲击下逐渐失去了意识…… 陆玄霜感到昏昏沉沉的,身子如在云端般飘飘荡荡,不但手足无法动弹,连眼皮也睁不开来。只觉得有时右手腕的脉门似乎给人搭住了,有时又觉得似乎有人在她口中灌入了苦涩的液体。陆玄霜想要张口呼喊,却叫不出半点声音。 朦胧的意识中,隐约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:“这个女人长得真是娇美,我都快憋不住了!鹿大娘,你可要帮我多计较计较罗!” 只听得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道:“嘿嘿!你孙郎中相中的女人,有哪一次我没帮你搭上的?你放心吧!不出两个月,保证你暖玉温香抱满怀!只是……这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哦!” 中年男子“嘿嘿”笑道:“这个自然!您鹿大娘是咱们镇上赫赫有名的淫媒,还没听说哪家的姑娘逃得出您的五指山的,我对你绝对放心。好事一成,这该有的大礼是绝对少不了的!” 只听得那中年妇人道:“呸呸呸!什么”淫媒“?狗嘴吐不出象牙来!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不幸惨死,我的生计没了着落,老娘才不会重操旧业,干这缺德事呢!” 那中年男子陪笑道:“好好好,算我失言!只是,能不能再快一点?两个月实在太久了……”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道:“我说孙郎中,你只知图风流快活,却不知老娘用心计较的辛苦。若不多花点时间动脑筋想对策,你以为全天下的姑娘都可以任你搞上床吗?这位姑娘来历不明,而那个男的又像是个会家子,我总得小心一点,别像我家那口子一样,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,到时有钱也没命花了!” 中年男子歉笑道:“是,是,您教训的是。只是嘛……鹿大娘你也太过胆小了点!那个男的不但眼睛被刺瞎了,左脚脚筋又被挑断,最棘手的是胸口上又受了这么严重的创伤,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。那男的一死,只剩下这么一个弱女子,你只要稍加哄骗一下,她就会乖乖地任你摆布了。届时银子大把大把地放进口袋,嘿嘿…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” 陆玄霜听到了这段猥琐卑劣的对谈,不觉胸口血气翻涌,只觉得昏昏沉沉的,过不多时,便又失去了意识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陆玄霜只觉有人正在喂她喝下苦涩的液体,不禁“嘤咛”一声,缓缓睁开眼来,见到一张白净光滑的女性脸孔,露着温和的笑容。 陆玄霜迷迷惘惘地看了她一眼,见这妇人约四十岁年纪,皮肤白白净净的,一头黑发梳得光鲜亮丽,鬓边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。这中年妇人见到陆玄霜转醒,神色甚是欣慰,微笑道:“姑娘,你总算醒过来了,感觉怎么样?好些了没有?” 陆玄霜察觉自己处身于一间斗室之中,桌上点了盏灯,发出淡淡黄光,自己睡在榻上,身上则盖了棉被。虽然感觉有点头疼,却也回应道:“是,我好些了,谢谢大娘!我……我在哪?” 那妇人道:“这是我的家,你已经昏迷将近一天了。今天一早是我从镇外的河边将你救回来的。还好只是多喝了几口水,受了点风寒,静养几天便可痊愈了。” 陆玄霜颔首道:“原来如此,谢谢大娘的救命之恩。” 那妇人笑道:“不要这么客气,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。我亡夫姓‘鹿’,街坊邻居都管我叫‘鹿大娘’,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。那你呢?小姑娘,你怎么称呼?” 陆玄霜只觉这妇人笑容可掬,态度热络,便即冲口答道:“我叫‘陆玄霜’。” “陆……陆玄霜?”鹿大娘闻言一愣,顿时收起了满脸的笑容,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,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。 陆玄霜万不料自己报上名后,鹿大娘会有如此的反应,寻思:“难道……难道我的坏名声,连这位大娘都听说了?”便即战战兢兢地问道:“鹿……鹿大娘,您怎么了?” 鹿大娘凌厉的目光朝陆玄霜脸上一扫后,冷哼一声,道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!真的,太好了……”沉吟了半晌,又道:“对了,你今天能够化险为夷,想来是受到我亡夫在天之灵的庇佑。亡夫死后,我每日早晚都会在他牌位前各上一炷香的,陆姑娘,你愿不愿意也来上炷香,感谢一下亡夫的保佑呢?” 陆玄霜点头道:“这个自然!”便起身随着鹿大娘而去。来到祭祀祖先的供桌前,鹿大娘正自点着火熠,陆玄霜左顾右盼了一会儿,目光停留在供桌之前的神主牌位上,定睛一看,不禁尖叫一声,脸色吓得惨白,似乎瞧见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物。'